惬意至极的过了元宵节,两人收拾妥当一架马车四个人又重新上路直往湖广而去,隔了约莫十几里路另一辆马车遥遥随着。
出了歙县的界碑,刚到一处山头马车便陷在一处泥洼中,因天气渐暖积雪消融,车辆一压那坑越磨越深……锦丰挥着鞭子催着马,苏峪从车里露了头出来,道:“别抽了,把马抽死了一会儿你拖车走?”这荒山野岭的,哪里能再买到马。
“爷,您就别拿小人取笑了。”锦丰一头汗,抹开了道,“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今晚要是赶不去十里外的客栈,就只能露宿在外面了。”
苏峪不以为然,跳下车来朝车轮子看了看:“废话什么,推车!”话落,挽了袖子就去车后头,锦安忙拉着他,“爷,还是让小人来吧。”他和锦丰一个话少一个话多,一个沉稳一个机灵,皆是跟了苏峪好些年的。
“爹爹!”月姐儿小小的脑袋自车窗里头探出来,“月儿也来推车吧,咱们人多力量大。”
苏峪正要说话,忽然前头赶车的锦丰将腰间的长剑握紧,蹬蹬两步护在车辕边,低声和车后的苏峪道:“爷,山林中有人!”他话一落,耳尖一动就听到不远处敷着白雪的密林以及大石后头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嗯。”苏峪淡淡的一嗯,视线在官道两边一扫,周围都是灰扑扑丢了叶子的树林,安静的连鸟鸣声也听不见,在一处大石之后果然有东西晃动了两下,“一群毛贼。”话落他笑眯眯的走到前面将月姐儿抱出来,又用大氅将她裹住拢在怀里,笑着道,“晚上我们不住客栈,一会儿给你抓只兔子来,咱们烤兔肉吃好不好?”
月姐儿听着小眉头一皱:“爹爹骗人,这么冷的天哪里能抓到兔子。”又小手呼喇喇抬着一扫,“您看看,连只鸟都没有。”
苏峪眉头一拧:“那一会儿我吃你看着。”
月姐儿嘟嘴。
父女两人这边说话,锦安手下不停已经将车轮推出了大半在外头,马蹄踢踏之间,锦安道,“这石不大至多藏个两三个人,林子后面只怕还有人守着,这里荒郊野外又是两县交界处无人管辖地,应是山贼一流!”
“一会儿你们先走,小人垫后拖住他们。”锦丰凑近苏峪声音很低,“往西走十里便是镇庄,应该就无事了。”
苏峪笑着摇摇头,混不在意的道:“一会儿人家出来了,咱们就把银子财务给人家就是,反正我们取道他们取财,各自成全。”
锦丰嘴角抽动,他知道三爷这话说出来绝对没有开玩笑的嫌疑,他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月姐儿,想想也对,他们三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对方要是人多势众的打起来指不定就吃了亏,还是三爷想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他们到了下个县城寻了官衙来再这那贼窝端了就成,以三爷的身份,这点事儿想必一个县官也不敢不帮忙。
他却是忘了,某三爷刚刚从牢里出来不过半个月!
不等锦丰想完心思,对面的人就等不及了,忽然一声竹哨声冲天而起,随即那大石后面,树林里头一股脑的蹿出来十几个人,领头的骑着一匹枣红的小马,提着长枪威风凛凛的冲了过来,跟着她后面的人有的拿着长棍,有的拿着弯刀,有的则是一根削尖了的树杈举过头顶呼呼喝喝的跑来。
跑动间还能破坏衣袄上的破布条子随风招展。
苏峪抱着月姐儿,屁股一抬在车前坐了下来,颠着腿气定神闲的看着横冲直撞跑过来的十几个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过最有趣的还是前面坐在马车的领头人,一身灰旧的打着补丁的短袄,胖胖的棉裤,脚上踩着圆口黑布鞋,头发辫成粗粗的辫子绕在额前,露出下面一对修剪的凶神恶煞的剑眉,以及一双不太相衬乌溜溜的杏眼……
“是个女人!”苏峪饶有兴致,“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女人。”可惜了眉毛不太好看。
锦丰咬舌回头幽怨的看了眼苏峪,“爷……这会儿不是看女人的时候。”
“总比后面那群人好看些。”苏峪不以为然抱着女儿看着来的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他面前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住,训练有素的把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女子长枪一抬指着他们道:“大爷不管你们什么人,今儿只要把钱财马车留下,大爷就绕过你们一命,否则……”话落她威胁性的视线一扫几个人,冷笑一声,“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她声音刻意憋着压着,粗噶中透着一份青脆,苏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敢情好。”他笑容满面,“小女子记得给在下多烧点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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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最近在看一部男主江湖文挺有趣的……我受了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