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府里都炸了锅了。”跟着叹了口气。
崔妈妈端了茶盅,没有说话,钱妈妈做采买的,只要八小姐不撤了她的职给谁办事她就听谁的,唯有庆升媳妇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太夫人怎么会将这么大的事,交给八小姐呢,她年纪小又没有经验,这要是出了乱子,到时候咱们府可就没了脸了……”
王妈妈就接了话,和庆升媳妇议论起来,又替柳姨娘不平:“姨娘在府里这么多年,但凡有事都是她做,可论功起来却没人敢提她,这一次太夫人因着六小姐的事,对柳姨娘误会也就罢了,怎么就让八小姐接这个大摊子!”说完摇摇头,叹气道,“柳姨娘可真成了屁股眼上的窟窿补子,用得着就补上来,用不着了就扯下去……”愤愤不平。
话落,庆升媳妇就点着头道:“可不是,我都替姨娘觉得冤屈,这会儿六小姐还在房里抄女戒呢……”她不敢直说八小姐的不是,更不可能议论太夫人长短,话说的委婉可意思却很清楚。
“钱妈妈。”王妈妈就拉着钱妈妈,“你寻常主意多,你也想想,我们这可怎么办!”钱妈妈听着就笑呵呵的道,“我哪里有什么主意,自是上头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呗。”
王妈妈一听就皱了眉头:“谁不是听主子吩咐办事的,可主子的吩咐也有好赖,结果也不同,主子吩咐的对你办好了,是主子的功劳,你也就求个平安稳妥,可若主子吩咐的不对,你办砸了,到时候论责了难不成你还能推到主子身上去不成?”又道,“咱们虽都是府里用惯的老人,无论二夫人还是姨娘,都是打过交道的,这么多年也相处的融洽,可八小姐却不同,年纪不但小还刚回府,她若是想烧个新官三把火整治一番给太夫人看,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钱妈妈听着一愣,含糊道:“不会吧。”又露出不明白的样子,“八小姐就办个寿宴,只要办好了,她何必大动干戈的。”
王妈妈就似笑非笑的道:“这权在手里,尝了甜头谁能不稀罕,你不想好了,到时候便是哭也找不到坟头。”这是在说钱妈妈圆滑。
“这……”钱妈妈就笑了起来,摆着手道,“哪里有您说的这么严重。”王妈妈就脸一板,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钱妈妈就是笑,问道:“那您说,明儿这事儿要怎么办。”陶妈妈方才遣了人通知各处,明儿卯时在大厨房集合,为的就是让八小姐见见大伙儿。
王妈妈这才露出满意的样子:“依我看,太夫人这是因着六小姐的事,迁怒了柳姨娘,可她毕竟是姨娘的姑姑,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姨娘又向来是办事稳妥周全的,我看太夫人也不过一时气着,想借着八小姐敲打一下柳姨娘,只要姨娘去认个错,也就没八小姐什么事儿了,毕竟寿宴是大事,又请那么多人来,可不是小姐们玩的过家家。”
庆升媳妇听着就立刻附和道:“我们仔细合计合计,让八小姐知难而退,她年纪小知道了事情难办还得担大责,定是会害怕的,到时候再等太夫人消了气,也就没事儿了。”两人一唱一和。
“这个主意好。”王妈妈点着头,给钱妈妈续茶问道,“您的意思呢。”钱妈妈就点着头,“内宅我还是走动的少,没什么主意,听你们的。”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了一圈。
王妈妈很满意,就转头去问一直未开口的崔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崔妈妈一愣,就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头疼罢了,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
王妈妈就挑了眉,她和庆升媳妇后进府的因着柳姨娘升上来的,自是处处向着柳姨娘,钱妈妈虽是跟着从应天来的,可也得了姨娘不少好处,唯有崔妈妈,在府里头年数多一直管着库房,仗着资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崔妈妈,不是我说您。”王妈妈就劝道,“这事儿您可别当成局外人似的,要知道,您这边牢靠,可保不齐崔管事那边出个什么事儿呢。”
崔妈妈听着就是一愣,她儿子在赵总管手下做个小管事,因为人木讷话少,一直被田管事排挤,说实话别的事儿她都不担心,唯独担心崔管事的安危。
“赵总管不在,外院采买必定是要落在几位管事手中……崔大一直不得志,您可千万别计算着八小姐提拔一把,这提拔一次还能保他一生?八小姐可是待嫁的姑娘,莫说只是办个寿宴,就是主持了中馈,将来她出府了,谁还能保他?!”说完,用一种我替你着想的眼神看着崔妈妈,“您可要想清楚了。”
话落,崔妈妈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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