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会及疼,可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从上往下俯视着杜逸笙认真的五官,突然自嘲的轻笑了起来,“你说,要是你之前就对我这么好,我该有多开心。”
杜逸笙给她包扎的动作顿住了,可不到两秒又重新裹着纱布给她缠绕脚踝,以平淡却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回答:“现在以后都会这么好。”
冯嘉娜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是很动容的,可她没有能力分辨他的真假,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冒着鲜血,疼得要命的伤口,暂时在感官上麻痹着自己。
她其实还是贪心的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可以回忆的瞬间。
这天晚上冯嘉娜没有会夏繁锦住的别墅,在杜逸笙家里住了下来,但她住在客房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穿戴好后,动作利索、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拉着行李离开了。
等到杜逸笙听到响动后醒来的时候,立刻下穿奔到阳台,看到的只是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穿着简单的黑底碎花吊带裙,消失在了晨曦中。
杜逸笙握着阳台栏杆的手迟迟未能松开。
冯嘉娜回去后,草草的和夏繁锦告了别便乘了早班机飞往A市,临走的时候狠狠威胁了夏繁锦,“你再敢跟杜逸笙狼狈为奸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
夏繁锦把这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杜逸笙,以表明自己以后不会再给他行方便的立场,杜逸笙当场就黑了脸,那脸上的棱角坚毅得可以切黄瓜了。
————
A市,连着几天的暴雨,将整个城市洗涤得如同反光的镜面。
这之后的雨过天晴,阳光都不再那么炽热。
余音媤呆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这个城市焕然一新的面貌,手腕处的伤还是不是隐隐传来,牵动着她每寸神经。
她还是更喜欢阴沉肆虐的雨天,这种太过明亮的光线,总有一种要将人的每一寸的搜刮出来摆在阳光一样。
手机突然响了,她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的号码,来自另一个城市。
“喂,”她的声音很轻,细而不腻。
“余音媤,是我,”对方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沙哑低沉。
余音媤漫不经心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楚茉菁?你在哪儿?”
“你可真是消失得够彻底的,杀了你妹妹,就这么怕了?”
楚茉菁坐在破旧的青年旅馆里,低声嘶吼着回答:“我没杀她!”
“你没杀她?你没杀她的话你跑什么?”余音媤一改慵散的语气,立刻变得尖锐起来。
“我……我只是为了躲我爸妈而已。”
余音媤冷笑了一声,“楚茉菁,你骗不了我。而我对你的事也不是那么关心,我只是好奇,你没钱,是怎么生活的?”
楚茉菁坐在双层床的上铺,她嘴角噙着股神秘阴冷的笑,伸手搭上了旁边的黑色行李袋,这里面还剩了两万多块的现金。
“萧潜在公寓里给楚莱留了几万块的现金,足够我这些天的生活了。”
余音媤就更好奇了,“既然如此,我不懂你给我打电话的意义?”
“我的钱不够了,我过不下去!”再过不久她就真的过不下去了,她几天之内辗转了三个小城市,吃穿用度,新的手机新的卡,都是要花钱的!
她突然阴狠的质问:“余音媤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帮你拍了你和唐敛的照片发给夏繁锦,让她拒接唐敛的电话,你以为你有那么容易趁机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唐敛?”
“所以呢?”余音媤剥着自己的指甲,似乎莫不在乎的回应,耳朵却仔细听着对方的反应。
“我需要钱,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谁吗?夏繁锦,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发过誓,我一定会整死她!没有钱,我什么都做不到。”
楚茉菁脸上的表情拉扯得狰狞,她曾经是万人瞩目的珠宝设计师,曾经,她满怀希望,想要那个男人回到自己身边,而现在呢,她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都不再有,即使见到了他了,她也只敢落荒而逃。他,还为了夏繁锦,不念旧情,亲手断了她的退路,随便扣上几个罪名就将她扔进了监狱。
余音媤听着她满怀怨念的声音,淡淡说了二字:“可悲。”
“你不也一样?”楚茉菁冷笑回应。
余音媤脸上的表情狠狠的一僵,随即恢复了那张明媚妖娆的笑面。
她挂了电话,看着外面还有残余的潮湿的建筑,天晴的唯一好处就是,又可以约唐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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