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敢说。”
爱慕他的女子虽然很多,但有胆量自称是他妻子的……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营帐里,一盏燃烧了半截的烛灯悬挂在木枝搭成的支架上,昏黄的烛光柔柔地洒落四周。
林争席地而坐,右手拿着一方卷帛,眼睛里写满了盈盈笑意。
刚才在外面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吧。
司马惜小脸一红,抱怨道:“狄大哥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会为女孩子考虑……活该单身。”
“哈哈。”林争大笑,道:“如此说来,孤若不把营帐让给你,岂非与其一样,失了君子之风?”
话虽如此,可林争却坐在榻上,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她哪还能真的将林争“赶走”?
司马惜急忙摇头,陪笑道:“殿下温柔体贴,英明神武……自然与狄大哥不一样。”
说完,还未等林争答应,司马惜便厚着脸皮“挤”入林争的卧榻,睡了下来。
说了这么多好话,林争就没有理由将她赶走了吧。
林争眼中划过一丝异样,这女人觉得与他在一起很“安全”?
林争顿时没有了兴致,目光又落在手中的卷帛之上。
在营帐中的二人沉默了一会,林争淡淡地开口道:“爱妻就连睡觉都不安份。”
“我睡不着。”司马惜很委屈。
这卧榻又硬又潮,再加之林争坐在上面,占了大半的位置,她怎么睡啊。
闻言,林争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道:“韩适那……似乎比这里舒服多了吧。”
司马惜嘟着小嘴,抱怨道:“韩适病了,我只是去照看一下而已!至于睡觉……我还是要回来的嘛。”
“爱妻忽然挺明事理的。”林争取笑道。
司马惜郁闷,仰头看了看林争的侧脸。
不明白为什么,林争在这样粗陋的环境,居然看上去比自已还要从容、自然?
皇子不都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林争盯着手中的卷帛,淡淡地询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说到韩适,司马惜又没有了睡觉的心情,她起身坐在林争的身侧,苦恼道:“还好……”
他除了面色苍白一些,精气都还饱满,应该不会重症。
可司马惜略一犹豫,又道:“但,他有时咳得厉害,又似乎不好。”
林争微微一怔,随即将卷帛收入怀中,起身留下一句“孤去看看”,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
林争来到韩适的营帐,一路上不知遭遇了多少白眼。
“林公子来此做甚!”黑衣侍从陪护在韩适的榻前,对林争这个不速之客,可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不得无礼!”
韩适紧锁了双眉,训斥道:“还不快向林公子赔罪!”
林争冷笑,道:“在下不过一乡野浪人,怎敢让他人赔罪?”
闻言,韩适神色微微一变,转而对黑衣侍从轻声道:“退下……我与林公子有要事商议。”
黑衣的侍从狠狠地瞪了林争一眼,快步地走开了。
一时间,静谧的营帐里,似乎只有烛火暗自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