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们颠倒黑白、不分是非!我要去刑堂……对……去刑堂!”
曾旷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踉跄退后两步,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却被那方岩一把挟住,硬生生的给拖了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
曾旷伤势未愈,又饿了两天,如今头晕眼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面对这不怀好意的一群人,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允许你离开了么,目无师长!”刘洵拍桌子怒斥一声,而后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但更偏于冷漠,道:“还有事情与你说,好好听着!”
曾旷哆哆嗦嗦的站稳了,把头低下了,虽恨得咬牙切齿,却很识时务的不再闹腾了。
“这位是寒霜岭的王忠执事。”刘洵指着身边那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草草介绍之后,便对曾旷说道:“由于你炼丹技艺不精,继续留在常春堂实在有些不合适,老夫认真考虑之后,觉得你还是去寒霜岭修行更好。”
曾旷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他便是做梦都没想到刘洵会将事情做的如此决绝!
这简直就是卸磨杀驴!落井下石!以前对付黄裳怎不见他如此狠毒?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因为他忽略了一点,黄裳是黄宗卿的儿子,而他只是黄宗卿坐下的一个炼丹童子。
“凭什么?我炼丹技艺何时不精了?”曾旷脸色苍白的问道。
“你炼制清心丹的火耗高出正常标准足足四倍,难道不是技艺不精吗?”刘洵反问道。
曾旷苦涩难言,他炼丹水平是不怎么高,但勉强还算正常水平,可为了充实自己的腰包,他谎报了火耗,没想到搬起来的石头终有一日会砸到自己的脚,还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他无法辩驳,可他不甘心,大笑道:“我离开常春堂,谁还能够炼制清心丹?难道师叔你打算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吗?哈哈,我记得您今年已经五十八了吧,六十知天命,再不破下玄,你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今后炼丹之事都由黄裳负责,这点你不必操心!”刘洵皱了皱眉,对曾旷愈发感到厌恶。
“就他,他能够炼制清心丹?”曾旷转过头,看着黄裳,就像看着一个大笑话。
“这我不知道。”刘洵摸了摸鼻子,而后说道:“不过他可以炼制凝神丹。”
曾旷呆若木鸡,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相信!”
黄裳神色平静,并未回答他。
旁边王忠实在坐不住,起身走到曾旷面前,用肥嘟嘟的手掌在曾旷脸颊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别跟这磨蹭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寒霜岭的弟子了,寒霜岭可不比常春堂这般清闲,跟我走吧,今日你还有课业要做。”
曾旷挥手将王忠的爪子给打开了,冲上去揪住黄裳的衣领,大声吼道:“你能炼制凝神丹,你炼给我看看!”
黄裳用一种极度同情的目光打量着他,却依然无动于衷,甚至懒得将他推开,慢吞吞的说道:“有时候我不想反驳你,但不代表你就是对了,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试图和白痴正常交流上。”
“你!”曾旷气的三尸神暴跳,却无计可施,气极之下竟是一个头槌朝着黄裳撞了过去。
但还没有撞到人,他便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抓了起来!
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
曾旷惊恐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握住,冰冷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挤来,压的他浑身骨头都快断了,艰难转头看去,只见王忠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双手负在身后,细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与冷漠,一股强烈的恐惧顿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这个身形矮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王忠竟然是下玄境高手!法力化虚为实,能够凭空摄物!
不等曾旷为先前的轻佻之举萌生悔意,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像是一个装满垃圾的麻袋,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噗!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刚爬起来,王忠五指虬张,隔空一抓,他整个人又脚不沾地的被悬空拎起。
“告辞了。”王忠笑眯眯的与刘洵拱了拱手,“以后若有这种不听话的弟子,尽管扔过来,让我帮你调教!”
说罢,目光又在黄裳身上瞟了瞟,笑眯眯的,似乎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而后径直出门离去。
曾旷则像一个幽灵般,脚不沾地的跟在他身后,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