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圈套会是什么结果?”我继续质问他。
“知道!”他又点了一下头。
明知故犯,我真有点儿生气了。
看见我不高兴生气了,周茂反而笑了,他取了一只蜡烛拿在手里。硬拉着我走进那通道。
那通道很长,我想了一下它大概的方位,判断应该是在后院用石头堆砌的景观下面。向下走了一段路后,道路就开始向上。很快我们就从通道里走了出来。眼前是一处小院落,有水榭游廊,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一点墙外的竹梢。
“咱们还在府里吗?”我问周茂。
“不在。”他拉着我走过一座小拱桥,来到一间小房子前推门进去。周茂点亮了屋子里的烛台。我环顾四周,想起自己小产那次曾来过这里。
“这间密室只有玉荷知道。”周茂合上火折说:”如果有危险我又不在府里,你就带着孩子躲到这里等我回来。“
这间屋子不大,一床一桌,床边还摆着罗汉榻。但凡有空的地方都摞满了书籍。我猜这里是周茂躲清净的地方。
“我是太子妃,没有将士们在外面厮杀,我却躲起来的道理。”我推开窗,看着外面小院里的水榭觉得这个地方又清净又雅致。
“到时候我把儿子跟玉荷关进来,免得她被抓住卖了这个地方保命。”
“你胆子那么小,怎么现在又不怕死了?”周茂走到我身边来说。
我抬头看向他,“怕,但要我躲起来,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了自己牺牲性命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他看着我没说话,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他拉着我走到另一扇窗前摆着的书案前。
“这是你做的吗?”我看着那两寸高的包子铺心头一紧。
“去年夏天断断续续做了两个月,后来事多就放下了。还没完工,想在后面加个小院子。”他指着书案旁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工具和木料说:“我问过五哥,他说江南一带都是用木头造房子,青砖铺顶。可惜我不能叫工匠做些小瓦片,只能给你弄个草屋顶了。”
“骗人,你是皇子,怎么会做这些东西。”我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一定是你找匠人做来糊弄我的。”
周茂叹了口气,“就算我当面把一颗心剖出来给你,恐怕你都会说是幻术戏法。”
我想了想说:“的确有这样的戏法,得先准备好一颗猪心……”
“又逃避!”周茂略显生气地说。
我没出声,伸手拿起那个木头做的包子铺,做工很精细,就连笼屉上一个个小包子都捏得惟妙惟肖。
“这个真是你做的?”
“不然呢?”
“是给我的吗?”
“不是。我打算做好了就砸碎它。”他回答说。
“不行。”我把那包子铺护在怀里。“不管是不是给我做的,它都是我的了。”
周茂被我逗笑了。扶着我的肩膀说:“以后别总是故意气我了,要是我真的生气不理你怎么办?”
“那我就抱着儿子逃跑,路线我都想好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逃跑。”周茂咋舌道:“你再这么说,我就让人把小愚儿抱去父皇那里养了。”
“别!”我听着都害怕。“我会好好养育小愚儿,你别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那你还怀疑我吗?”周茂问。
我抱着那包子铺摇了摇头。
周茂对于我的回答很满意,于是就问了下一个问题,
“说!为什么宁愿惹我生气,也要躲着我?”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咬着嘴唇闭口不答。没忍住又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咱们明天再说行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周茂说。
我们从荣庆王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此时,东方泛白。我们几乎是熬了一夜。
周茂的无奈地叹气说:“好吧,暂时放过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为什么。”
一个晚上躲过两劫,我心中暗暗高兴。这份高兴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然后乐极生悲,许嬷嬷来了。
我的好日子只过了一个晚上就戛然而止了。
青荷偷偷开玩笑说:“太子妃还不如赶紧还了赌约,这样至少能无忧无虑地过几个月。”
“信不信我用你还了。”气头上我威胁她说。
结果她并不害怕,憋着笑退了下去。
我觉得自己就是平时对她们太好了,以至于现在都敢跟我开这种没有边界的玩笑了。
许嬷嬷也笑,但她都是偷偷的笑。
我看着她放在我面前那摞厚厚的书,头嗡嗡疼。
“这些都要看啊?”
许嬷嬷点了一下头,端着教养嬷嬷的样子说:“这里记录的都是北商的习俗禁忌。太子妃要与北商公主见面,少不得会谈论一些。”
“也对!”我点头儿嫌弃地翻开最上面的那本书说:“不多看些书,见面了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