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没事儿惹殿下生气干嘛呀?”青荷一直认为自己去劫来周茂是错的。连着两天跟我抱怨不应该伤周茂的心。
我脑子很乱,各种人物在眼前转来转去。可是无论怎么转,自己都不得善终。
想起母亲在字帖上写的那行小字:愿小女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母亲一定是知道我这一生注定要福祸相伴,所以才写下那行小字。她没有祈求我大富大贵,仅仅希望我能一生顺遂平安。
我越想越伤心,最后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太子妃,奴婢不是数落您的意思!”
青荷被我吓着了。
“跟你没关系。”我起来,用手帕擦去脸上泪水说:“我就是觉得自己活着太难了,越想越没有活路。我就是想回家,也没有别的奢望。怎么就跟他纠缠在了一起。本来我们两个隔着山河湖海,就是段露水的情缘。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就走到现在名分有了,孩子也有了呢!”
“就…就是缘分呗!都是月老牵的红线。”青荷为难地说。
“谁想跟他有缘分啊!都是他害的我。”我生气地说:“还总是黑着脸吓我,明知道我胆小还总吓我。”
“怎么妆都哭花了?”
安排车马的玉荷回来看我才哭过,急的跺脚说:“殿下已经等在门口了,谢良娣和金良娣也已经到了。完了完了怎么办?”
“出门游玩你带着幂篱干什么?”
上马车前,周茂掀起遮盖我面目的皂纱问。
我委屈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
“眼睛怎么肿了?”
“回殿下,太子妃都已经哭了两天了。”扶我上马车的玉荷无奈地回答。
玉荷准备了两驾马车。我和周茂同乘,谢良娣和金良娣同乘。出宫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跟周茂说,他也不理我。
谢良娣和金良娣不常出门,看见路边的垂柳觉得好,看见河里的商船也觉得好。我还算有些见识,告诉她们那些船上有载南方丝绸、药材和瓷器。到了都城卖了换铜钱,再收北方的珍玩玉石,西域来的葡萄美酒,金银器皿回去。南来北往要一个月,辛苦是辛苦一点,不过这一趟能赚不少银钱。
谢氏富裕,谢良娣得意地说:“这些小本买卖赚钱有限,不如开山采金日进斗金。”
“要是人人家里都有金山,世上就没有卖儿卖女的穷人了。”我生气说:“南夏富庶,与你们这些氏族家里是否有余粮无关。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做小买卖、种地、养蚕织布的百姓家中有余粮,那才真是富庶。”
谢良娣不喜我说的话,拉着金良娣往那边街里的店铺去逛。
“带钱了吗就去逛!”
我隔着皂纱向她们吐舌头。
周茂被我幼稚的举动逗笑了,掀起遮在我面前的在皂纱说:“别挡着了,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我拉下皂纱,气鼓鼓地往前走。
“你怀着我的孩子,还天天想逃走。我没生气,你反而气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讲道理?”周茂追上我说。
“讲道理是吗?”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掀起皂纱,仰着脖子问他。
“不讲,不用讲。”他连连让步说。
“今天一定讲讲道理。”我说:“我是想逃走,为此还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计划。我甚至想过烧掉自己的房子,诈死之后,浮在木块上从太液池游出皇宫。可就像当年皇后娘娘逃不掉一样,我也是。我怕侍女们受到牵连。我怕自己带走了孩子,你没办法跟陛下交代。我甚至害怕皇后娘娘知道了伤心难过。你那天从外面进来就说我是胡思乱想,我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你是怕我害怕,所以瞒着我。我一想到他可能会杀了你,心就疼。可我不逃,怎么想都认为自己没活路。秦王妃跟我说,说很多人都等着我的孩子降生。我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陛下正是壮年,可你已经成年,还要有嫡子了,别有居心的人从中稍稍挑拨一下。你就有可能再一次被按上谋逆的罪名。还有公主去和亲,这次是静安公主,那下次是不是就会轮到我的女儿啊!还有你,你明知道我的胆子小还总冷着脸吓我。你知不知道,我经常想你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金良娣那样,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不理我了。”
我很伤心,也很难过,看着眼前的周茂觉得他很讨厌。拳打脚踢,发泄一通。他也不躲,硬挺着挨打。
等我打累了,他才抓住我的手腕低头说:“你那么聪明伶俐,到东宫以后遇到的麻烦几乎都是自己解决掉的。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能解决不表示我不害怕啊!”我踢了他小腿一脚说。
“不用害怕。”周茂笑着说:“也不用担心父皇会被别有居心的人挑唆,而做出对我不利的事儿。”
“大皇子想谋逆吗?他不就是被谢氏挑唆的吗?到最后,他反不反都是死。”我压低了声音说。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