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许嬷嬷念叨着:太子妃不可急行。
“再不走快点儿我就死了。”我一边儿快走,一边儿回头跟许嬷嬷说话,没注意脚下,被枯枝绊住裙摆,直接爬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额头磕在青石板铺的地面上,鼓起来那么大的一个包。
“太子妃没事儿吧!”
许嬷嬷吓坏了,过来扶我坐起来。我捂着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急行!”许嬷嬷又说。
我委屈的想哭,捂着脑袋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快点儿回去喝茶。”
“不是才喝酒了吗?怎么口渴成这样。”许嬷嬷扶我起来道。
“就是因为喝了酒。”膝盖也伤了的我,走路一瘸一拐,由许嬷嬷扶着一步一步往园子走。
“那酒一定有问题。”我说。
“奴婢看着挺好呀!”许嬷嬷笑着道。“没想到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如此上心。看来奴婢是担忧是多余的了。”
“上什么心啊!”我觉得许嬷嬷年纪的确有点儿大了,眼神不好,心也盲了。
“他一肚子坏水儿,不知道怎么就生气发火儿,他还老掐我的下巴。”说着我都觉得下巴疼。
“太子妃也没手下留情啊!”许嬷嬷道。“太子妃下手注意些,血印子都到后脖子上了。不单奴婢看见了,王府里伺候斟酒的婢女也看见了。”
我忽然觉得脸特别热,身上也热,就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谁说是我挠得?”我死不承认。
许嬷嬷轻轻笑了一下,没在接话。
我真的开始难受了,脖子痒痒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
“不行,我要坐会儿缓缓。”我对许嬷嬷说。
此时,她也觉得我身上热。用手做扇子,问我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说不好,就是慌慌的,轻薄的夏衣好想渔网一样裹着我的身体。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能感觉到晚风吹过。
“太子妃在这里歇歇,奴婢回去取解酒的茶来。”许嬷嬷以为酒劲上来了。
我点了点头,叫她快去快回,自己则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歇着。
难受,我难受的要死。
明日就是十四了,今晚的月亮已圆如银盘,月光之下树荫斑斓,鼓乐声和畅饮之声从山上顶上传来。
我视物越来越模糊,晃了几下头,都没有清醒。
不对,我对自己的酒量十分了解。这点儿酒根本不至于让我醉成这样。
“不会是毒酒吧!”我心里想,毕竟昨天晚上还有人往我的睡房里扔毒蛇。可不对啊!如果酒有毒,那也是周茂给我的那杯有毒。他可是太子,谁能在王府宴席上给太子下毒?
思绪万千,没有结果。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坐着了,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下挪。
还没走几步路,一个宽大的袖子护住了我。我吓得尖叫一声,伸手推开扑向我的人影。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讨厌的声音。
是周茂。
我的嘴唇干涸的张口说话都要裂开一样。
“酒里有什么?”我问他。
“能让人乖乖听话的东西。”周茂一脸坏笑。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双手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抓他的衣领。
“你知道还给我喝!”我气得不行,身体却一点点瘫软下去。
他顺势把我抱起来。
“不该叫你看出来,都喝进去,恐怕会更听话。”
我的脑子还清醒着,如果不是身体不受控制,非得咬开他的喉管。
“园子里耳目太多,不如换个地方。”他在我耳边笑着说。
“你敢碰我就杀了你。”我用尽最后力气威胁他说。
换来的是周茂一阵阵的坏笑。
“什么人?”
不知哪里传来一个女声。
周茂抱着我低身躲到路边一簇矮树后面。透过树叶间隙,我看见月如从一簇杂草里钻出来。
周茂捂着我的嘴,不叫我发出声音。树上歇着的几只小鸟叫了两三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月如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又钻进草丛里去。
“你干嘛?”我拉下周茂的手,低声问他。
“扰了人家的好事儿就不好了。”周茂面目冷冷地说。
“你别闹了,快送我回去。”我说。“许嬷嬷回来找不到我会出乱子。”
周茂看着我脸上浮出笑意,他将自己腰间的香囊取下来丢到我才坐的石头上。
太坏了,他太坏了。
这事儿没完,我非要找荣庆王妃问明白,他们家的酒竟然这么大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