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我没事。”南树抓住春序的手腕,挡住她再次伸过来的手。
额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被雨淋着都隐隐有些发热,看来肯定是要肿了。但是此刻南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的额头上了,而是在自己的手上。
他正握着春序的手腕!刚才春序拉他下楼的时候,也牵他的手了!南树觉得有些神奇,他的记忆里,没有跟别人牵过手,也
没有牵过别人的手。
他倒是经常见别人牵着手在路上走,有父子,有朋友,有情侣,他都见过!在他的印象里,牵手是一种表达感情的肢体接触,所以偶尔会有些羡慕,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牵着手。
但是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牵手的感觉其实挺好的,说不上哪里好,就是挺好的!
他甚至有点不想松手,但他必须松手了,在春序还没有觉得不自在的时候。
只是她的手实在太小了,足足比自己的手小一圈,手腕也太细了,细的他不敢用力握。南树越发觉得春序像自己小时候从树下救的小麻雀,整个人都是小小的!
但是小麻雀确实聒噪。春序看南树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有些生气,但又不放心他的额头,就一直跟在南树后面滴滴咕咕的,发誓早晚有一天,亲手把南树讨人厌的刘海一剪刀剪掉!
一个班全部逃出,很快就被年级主任抓了现行。
他在楼上看雨的时候,看见有人踢球,本想看看是哪个老师竟然让学生淋着雨上体育课,没想到路过空荡荡的教室时才知道,原来压根就不是体育课,是逃课!
知道了真相的他一路狂奔,拿出冲刺的速度从楼上跑下来,隔了老远就开始一边跑一边喊:“高一九班的,赶紧给我回到教室去!”
这样一场“揭竿起义”的闹剧最终在年级主任的唾沫星子里落下来帷幕,大家闷闷不乐的开始往回走。彼时地中海还在给别的班的学生上课,接到通知后才姗姗来迟,被年级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
春序一点都不想回教室去,突然灵机一动,趁着年级主任骂地中海的时候,拉上南树跑过去请假去医务室。年级主任一看,年级第一受伤,立马心疼了,叮嘱南树,一定要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然后转头骂地中海骂得的更凶了……
南树全程看着春序耍小聪明没有拆台,离开年级主任的视线范围后才开口:“我不想去医务室,既然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那我就走了。”说完就要转头往回走。
春序一把拽住南树,死死的抓着他的袖子头也不回的往医务室的方向走,不给南树任何反抗的机会:“我的目的还只达到了一个,另一个你也要麻烦你一下了!”
南树被春序生拉硬拽带到医务室,死活不让医生姐姐看他的伤。
春序在一边看着,医生向前走一步,南树就向后退一步,逐渐感觉到不对劲儿。南树的后退,好像是本能的抗拒!
春序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硬要把南树拽来,到底是不是对的。
“医生姐姐,他的额头被球砸伤有些肿了,你就给他开点药就好了!”春序的行动又先于思考,在意识到南树的不对劲儿后,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中间。
无辜的医生姐姐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给南树开了一些口服的消炎药。还好心的给两个人拿了毛巾,让他们擦擦身上的雨水。
出了医务室的门,春序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先开始问,又觉得问会让南树为难,所以打包起来生生咽了下去,最后问了一句:“你的伤还好疼吗?我可以看看吗?”问是问了,但好像也没有必须要听到他的回答,更没有觉得他会撩起刘海来,给她看自己的伤。
但她又想错了,南树这次只是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春序竟觉得他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春序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撩起南树的刘海,这次他没有挡住她的手。
春序又看见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但是春序又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因为她仿佛在那一潭湖水里,看到了泛起的涟漪。
雨还是下的很大,仿佛要把这个世界吞没倾覆,但是十七岁的少男少们啊,永远信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