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放学,柳柳已经站在校门口等着春序一起回家了。春序跟反方向的孙艺冉告别后,两个人兴奋的给对方描述自己的新班级。
“你都不知道我们那个新班主任,吓人的很,开学第一天就给我们下马威,拉着一张苦瓜脸……”柳柳满面愁容的控诉着她那新班主任的“恶行”,春序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南树那张苦瓜脸:“你跟我们班的那个南树打过交道吗?”
柳柳正说到一半被春序打断,愣了愣,低头回想起来:“好像没有吧,他那么孤僻,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谁能跟他打过交道呀!没记错的话,他可能一个朋友都没有。你跟他打交道了?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柳柳疑惑地看向春序,抛出一大串提问。
“也没有,就是有点好奇。”春序咂咂嘴,跟柳柳讲述了今天尴尬的经历:“他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难道他是走神秘主义路线的,不需要朋友吗?”
柳柳一拍大腿,毫不掩饰的大笑:“我就知道!春序,你要知道,这才是正常情况。初中三年,班里那么多人都没有能和他说上话的,连老师都不管他,你要是能跟他说上话,那不是你不正常就是他不正常,哈哈哈哈哈哈……”
春序看着柳柳,无奈的撇撇嘴,只能拽起她背上的卫衣帽子催促道:“别笑了,赶紧走吧!”两个人一路打闹着回到家里。
晚上,杨父拖着两个大麻袋回了家,放在玄关处。
春序的母上大人,王凤鸣女士打开看了看,从里面拽出一大堆旧衣服来,扯着嗓子喊:“春序他爸!春序他爸!”
杨父切洋葱切到一半,收到老婆大人的紧急召唤,右手举着刀、左手抹着眼泪,火急火燎地从厨房里跑出来。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旧衣服?带回家来干啥?”王女士问。
春序也过去看了看,麻袋里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各种各样的衣服都有,乱七八糟的扭在一起,结结实实的装了两麻袋。
“这衣服是公司的员工不要的旧衣服,下个星期去孤儿院做慈善活动的时候用,放公司太占地方儿,我就带回来了,顺便洗一洗叠一叠。”杨父回答说。
“也是,夏天了,孩子们也需要加些换洗的衣服了。明天我洗一洗,杀菌了给你装好放这儿。”王女士点头道。
杨父笑成一朵花儿:“谢谢老婆!”,美滋滋地继续切他的洋葱去了。
第二天,春序假期的作息没有调整过来,一觉睡到自然醒,早饭都没吃。王女士给她装了三个包子,她拿着就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总算是卡着点进了校门口。
一路跑着过来累的春序上气不接下气,坐到位置上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孙艺冉还没到。
直到上课铃响了十多分钟之后,孙艺冉才姗姗来迟,刚好是地中海班主任的课,春序属实为孙艺冉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他先是问了孙艺冉的名字,然后当即把她的名字写在了值周栏上:“孙同学,开学都二天你就迟到,给我们整个班级的影响都不好,都像你这样,老师以后怎么管理班级?先罚你打扫一个周的卫生区……”他絮絮叨叨的训了好久的话,听得春序耳朵都要疼了,才松口让孙艺冉回到座位上上课,最后还强调了一遍: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然而,这番训话和最后的强调,包括一周的值周惩罚,都仅仅是吓住了包括春序在内的其他同学,对孙艺冉简直毫无效果可言。孙艺冉在开学第三天,照样迟到了,甚至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一天不落的都迟到了。
地中海气的怒发冲冠,每天都把孙艺冉单独叫到办公室“喝茶”,但是孙艺冉依旧我行我素,油盐不进。
春序非常纳闷,孙艺冉到底是因为什么天天迟到呢?她私底下问过孙艺冉,孙艺冉只说有事,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既然她不想说,春序自然不好意思追问,只能提醒她:“地中海天天训你,听得我耳朵都快出血了,更别说你了。搞不好,你会被学校通报批评的。”
没想到孙艺冉满不在乎地摊摊手:“通报就通报吧,我不在乎这些……”
春序突然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开学第二周的升旗仪式结束后,就是开一周总结会议的时候。果不其然,孙艺冉的名字被放大,投到操场正中央的大屏幕上,年级主任在话筒前,声如洪钟的批评了她:上课迟到,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对学校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学业的不重视。更有甚者,屡教不改……一下子,孙艺冉在学校名声大噪,成为端正学习态度的反面案例。而和她一同成为反面案例的,是一个其他班的男孩子,叫李言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