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的话,才将话题转到梁国舅身上去,“哀家听说,今日早朝之上,皇上问起了私征赋税的案子。
说起来,哀家那不争气的胞弟被禁在府里也有大半年了。别看哀家一直拿他当孩子来看,其实他也年纪一大把,重孙子都有好几个了。
虽说被禁在府里,只是行动受限,碍不着吃喝,可名声总归不好听。
哀家也知道,审案那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儿,我们妇道人家不该掺和。可哀家的娘家那头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能不替他操心。
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他年纪大了,受不住刑……”
说完神色黯然,连声叹气。
叶知秋听明白了,梁太后这是想让她给凤康吹吹枕边风,好让他在审案的时候关照关照梁国舅。明明有求于人,却不坦诚直言,非要摆出一副愿者上钩的架势,等那上赶子人情,心里愈发腻烦。
她身子沉,连带脑子也惫懒,实在不想玩这种弯弯绕绕的把戏,便开口道:“都说一孕傻三年,孙媳妇最近脑子不怎么好使。太后娘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梁太后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腹内骂了句“没规矩”。又因她把话挑明,释然了几分,犹自别扭地道:“哀家没什么要说的,便是说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没事瞎念叨几句罢了。”
叶知秋感觉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便不如以前有耐心了,最近脾气尤其暴躁,动辄上火。端起茶盏喝了口水,压下胸口涌动的火气,也懒得搭话。
芸妃怕把气氛弄僵,忙接起话茬,“太后娘娘也不要太忧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梁国舅是不会有事的。”
这种不痛不痒的宽心话根本无法让梁太后宽心,她想要的是叶知秋的保证。
迟迟等不到,心里便恨恨的。
那丫头片子定是还在记恨她偏袒宣宝锦,给自己脸色看的事儿,明明知道她想听什么,偏要拿着架子,非等她这长辈开口相求不可,当真可恶。
她已经帮着处置柳氏,卖过好了,还想怎的?
心思转了几转,终究害怕叶知秋真的撒手不管,便委婉地道歉,“哀家过去被人蒙蔽,做了不少糊涂事儿。如今明白过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唉,人老了,这脸皮反倒越来越薄了。”
在芸妃看来,梁太后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忙朝叶知秋使眼色,示意她服个软,免得彼此难堪。
芸妃的面子,叶知秋还是要给的,稍稍酝酿,便淡淡地道:“审案的事,孙媳妇也不好插手,不过跟王爷打听几句还是能够的。”
这承诺虽没落到实处,可总算是句话。梁太后悄悄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茬道:“你若打听到了什么,不妨来跟哀家说说,也让哀家心里有个数。”
叶知秋应了声“是”,又陪着她和芸妃聊了一阵子,推说服药的时辰快到了,起身告辞。
梁太后不好强留她,便拘了芸妃继续说话。
出了慈安宫,叶知秋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来到东宫门,下了软轿,就见凤康身形笔挺地立在寒风里,鼻头和脸颊红红的,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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