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心知佳禾是来打听家里事的,自是不好坚持拉了龚阳走,便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一副严把门户的样子。
叶知秋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站起来道:“你们先聊,我去灶上看看。”
凤康有些气闷,想立刻跟出去,怕龚阳觉出什么,觉得他小心眼。留下吧,又怕佳禾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问。
正踌躇不定,洗墨就从天而降了,“王爷,沈公子打发了人来请您,说有要事商议。”
凤康如释重负,忙跟龚阳打了声招呼,出门而来。
到了门外,便急着问洗墨,“瀚之可说了是什么事?”
“没有。”洗墨笑嘻嘻地转着眼珠子,“不是沈公子找您,是王妃说王爷急需一个台阶,让我赶紧给您雪中送炭去。”
凤康哼了一声,“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有心去小厨房转转,想到凤玥也在,便作罢了。
酉时刚过,外面就陆陆续续地响起鞭炮声,年味也随之浓郁起来。
凤帝今日要连赴两场筵席,太医院担心他饮酒过度,导致病情发作,是以并未放了闻苏木出宫。
汤远修在第二次考验结束的几日后,便离开了皇宫。把阿黎扔在王府,不知道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过年也没个音讯。
他门生遍天下,料定他不管在哪里都饿不着,凤康也懒得耗费心思去找他。
阿黎面相和气,又够机灵,在府里渐渐吃开了。便求他“第一千三百五六十号”师兄,在采办处谋了个差事,做得像模像样的。
凤玥不像叶知秋,在农家习惯了,可以随便见外男,该避讳的还要避讳。叶知秋便叫人在前头摆了一桌,由洗墨、张弛、洛晓雁和阿黎几人陪着龚阳坐席。
主席摆在若晨院,她,凤康,鸣儿,凤玥,顾云川,加上莎娜和佳禾,不分男女长幼落了座。也不用人从旁伺候,自斟自饮,热热闹闹地吃起来。
东霞几人陪着公主府有头脸的丫头婆子另开一席。
凤康和顾云川中午在宫里饮了酒,未免过量,便跟女眷一起喝葡萄酒。佳禾和鸣儿还不到饮酒的年纪,一人倒上一杯果酒意思意思罢了。
顾云川是个品酒的行家,慢慢地晃着琉璃盏,观色,闻香,尝味,而后赞道:“好酒。”
叶知秋听了不无自豪地笑道:“这是村里自酿的葡萄酒,今天刚刚送来。驸马爷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多带几桶回去。”
顾云川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大方方地受了,“那就多谢九嫂了。”
“你倒是不客气。”凤玥嗔了他一眼,语气之中却无责备之意,娇憨之中透着亲昵,掩饰不住的甜蜜。
两人因为子嗣和纳妾的事闹了一次矛盾,她被叶知秋开解一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说出实情,又赶上凤帝在围场晕倒,爆出身患绝症的消息,哪里还有那个心思?
顾云川一心安抚她,夫妻两个不知不觉冰释前嫌,就更开不了口了。
直到凤帝病情稳定,她才寻了个机会说出真相。
顾云川得知不能生育的是自己,震惊之余,愧疚难当。非但没有颓废消沉,反而积极配合大夫进行治疗,待她也比以前更好了。
这段时间两个人相互支持,共同努力,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她很庆幸自己当初听进了叶知秋的劝告,要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还像个傻子一样独自苦恼,独自委屈,最后演变成你埋怨我,我埋怨你,相看两厌的局面。
叶知秋也替他们感到欣慰,指着桌上的菜招呼道:“你们尝尝这几道菜。”
先前种的玉米正在灌浆,她特地摘了一些入菜,给大家尝鲜。
做了松仁玉米,玉米金沙元宝虾,鸡茸玉米羹,还有一道量大实惠的大丰收,俗称农家四宝——玉米、豆角、南瓜烧排骨。
大家吃过老玉米,如今尝到鲜玉米,更觉味道香甜浓郁,都赞不绝口。
这顿饭一直吃到近二更,大家酒足饭饱,移到小厅喝茶。
鸣儿借口如厕,回来时带着安顺、福顺,捧着一堆东西。
叫两个小厮在门外等着,自己先取了一个檀木匣子,进门恭恭敬敬地递给凤康,“父王,这是孩儿给您备的年礼,请您笑纳。”
他并不知道紫英已经把他给卖了,还沉浸在制造惊喜的美好幻想里。说完便微微张大了眼睛,留意着凤康的反应。
凤康早就从叶知秋那里听说了,实在装不出惊讶的表情,语气生硬地道:“你那几个钱,留着给自己置办吃用就是了,我什么都不缺,你又何必破费?”
用心是好的,可说出来就有那么点儿不领情的味道。
叶知秋见鸣儿的笑容有些僵滞,一边暗自责怪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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