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一曲终了,凤帝举杯与大家共饮了一回,便吩咐道:“今日摆的乃是家宴,你们都无需拘礼,也不必一一向朕敬酒了,随意一些,敞开了吃喝便是。”
“是。”众人齐声答应。
乐声再起,大家纷纷与邻近之人碰杯共饮,一时间觥筹交错,谈笑宴宴。除了宁妃还在发狠,想着日后要怎样报复才够痛快,其他人似乎都已经把先前的不愉快忘记了。
叶知秋酒量不高,唯恐喝醉了让人挑出毛病来,便倒了一杯玫瑰露,招呼凤康和鸣儿,“我们也来干杯吧,祝我们三个人永远健康快乐。”
“说得好。”凤康扬起唇角,“那我祝夫人永保如今日一般豁达明朗,愿鸣儿一生聪慧勤勉,平安喜乐。”
鸣儿眼神闪了闪,也举起杯子,“鸣儿祝父王母妃白头偕老。”
“好。”凤康与两人碰了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叶知秋和鸣儿一样,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执了银壶,给凤康添酒。
她先前说的那些话似乎起了效用了,酒饭过半,都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一家三口虽称不上其乐融融,可气氛也比别的席位要和谐得多。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看不得别人清净,非要借着酒气,搞出点儿花样来。
比如先前“仗义执言”,却被十三皇子抢了风头的八皇子,挑在两曲中间的空当,又跳了出来,“父皇,咱们皇家难得摆设一次家宴,只是喝酒听看曲舞未免太单调了一些。
儿臣的王妃出自书香门第,对诗词一道颇为精通。不若由她作诗一首,为父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助助兴,如何?”
礼王妃没想到丈夫突然把自己推了出去,愣怔了半晌,才想起推辞,“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满腹经纶,臣妾肚子里那点墨水实在不够看,还是不要贻笑大方的好。”
“老八媳妇过谦了。”凤帝心知凤存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媳妇作诗,必有下文,就一定有乐子了寻,自是极力促成,“你父亲乃是翰林院大学士,书画乃是本朝一绝。
你自小耳濡目染,想必也继承了他的几分才华。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你不必拘谨,便如老八所说,作一首诗给大家助助兴吧。”
礼王妃还在犹豫,凤存已经等不及了,小声地催促道:“父皇都下旨了,你还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赶紧着些。”
礼王妃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那臣妾便献丑了。”
垂目沉吟了片刻,便张口吟道:“秋高迎丰年,儿孙坐满堂。千烛映阙深,万岁泽福长。”
“好。”凤存第一个出声叫好。
凤帝微笑点头,“倒也应景。”
其他人闻言都跟着鼓起掌来,交口称赞礼王妃大才。
叶知秋也算熟读古诗词的人,感觉这首诗不无拍马屁的嫌疑,顶多只能算工整,还称不上绝句。这一琢磨,鼓掌便迟了别人一步。
凤存双眼敏锐地看过来,“九弟妹可是对贱内作的诗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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