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苏丽娘和翠花一块将晚饭煮好之后,时不时站在门口张望。
三妞、四妞拿着小锄头在周围杨树孔洞,不断用锄头将那些孔洞给刮开!
随着深入,越刮越大,还真是在洞穴里面看到一个皮肤偏白,像是蚕蛹一个的东西。
显然是缩小一号的爬叉猴、乡里人土话,福豆。
叫声比蝉还要尖锐,发出的声音:福豆!福豆!
且这东西脱去外衣,成长成虫,飞到树上的时候,往往更为机警,比蝉更难捕捉!
两人时不时嬉笑,倒是抓到不少福豆。
盛夏快过去了。
爬叉猴很快就没了。
只剩下叫声比较嘹亮的福豆。
大柱将屋后面的菜地用洗菜水浇了一遍。
二柱则趁着还差一会儿吃饭的空,翻了翻书,明天周先生要检查背书。
翠花喊了一声:“丽姨,吃饭吧。”
丽娘淡淡点头,心里空落落的。
二柱起身看到两人,轻声道:“爹在镇上处理事情,这才五天,估计很快就处理好了吧。”
丽娘扭头,忽又看见村口是不是有几个人过来?
骑着马,天色渐渐浓重。
三妞两三步爬上门口的槐树,小小的眼睛先是疑惑,后是惊喜,从树上蹦下来,喊道:“爹回来啦!”
一嗓子把陈家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来。
果然是陈闲骑着快马,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陈闲迈开腿脚踩着马镫,从马上跳下来。
三妞扯着嗓子,一个蛮牛冲撞顶在陈闲腹部。
“爹!”
陈闲:“……”
几名伙计正要起身离开,陈闲喊住他们。
“几位兄弟,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我估计城门都关上了若是不嫌弃,在陈家老宅子住上一晚上,行不行?”
几人点头。
陈闲对赶过来大柱吩咐一声。
从后面麻袋中,解开两个油纸口袋,递给几人。
“乡野之地,陈家招待不周,多多见谅。”
汉子回应道:“陈老板客气了,我家掌柜和陈老板可算是挚友,陈老板客气了。”
拿过油纸包,三人和大柱一道去老宅,牵着马,随便对付一晚上。
不多时,大柱回来,陈家人坐在凳子上,桌子上刚炒好的豆角,罩头子里面放着十来个白面馒头,蚕豆稀饭。
“好香啊。”
四妞小鼻子一动一动。
陈闲将油纸包打开。
顿时香气四溢。
红烧肘子、烤鸡、烤鸭、炖鹅。
又让二柱提溜两包给大伯家送去。
又吩咐翠花和隔壁周先生、苏家兄弟三包。
让三妞、四妞把住在猪场宿舍的杨小树叫过来。
少年人有些局促。
陈家人就着蚕豆粥,那是吃得满嘴流油。
二柱:“爹,咱家还要多久才能摆摊。”
“快了,等明天我去买些猪回来。”
杨小树笑呵呵啃着鸡腿,忽而一顿。
“好啊,总算能找到一些事情做,不然在大叔家吃白饭,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二柱:“爹给人办事钱,那人没要嘛?”
“嗯,说是够了。”
“那不是白把土猪卖了?瞎折腾嘛?”
“这不……一样。”
接着陈家人又开始聊些别的事情。
比如最近课业上的事情。
比如周先生把天天上课的时辰给改了规矩。
随着周先生在村里教成年人读书认字大约有两三个月时间。
他决定:周一到周三,孩子全天上课。
周四、周五的上午留给孩子上课、周四、周五的下午留给村民。
周六、周日全都休息。
陈闲轻笑,是啊,周先生是人,就算是生产队驴也要休息啊。
“周先生素来稳妥,你们记着好好学习就成了。”
丽娘:“相公,咱们是不是该考虑在镇子上买一座宅院了。
你这样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若是平常天气还好,刮风下雨,来回赶路,很费劲。”
陈闲点头。
陈家祖宅肯定是不能丢的,在乡下有一个好处,就是随处可见有野菜,山上有野味,陈家有厂房。
就算在路上偶有尿意,随便寻个无人的地方,能畅快给地施肥。
吃完饭,全家人洗完澡,匆匆上床休息了。
陈闲、丽娘、霜霜三人平躺在床上。
丽娘扫了陈闲一眼,见陈闲目光看着房梁, 似乎在想着事情。
轻声道:“相公!嗯?”
“嗯?”
“顾家真的不会找咱们家麻烦嘛?”
陈闲搂住对方温润洁白光滑的肩膀,平静道:“顾家,现在一地鸡毛,他家铺子马上要开不下去了。”
丽娘仔细琢磨其中的含义。
忽而表情有些沉重,丰润的嘴唇动了动。
即便陈闲不说话,她似乎能体会到陈闲做出的努力。
看着那面色平平无奇的汉子,虽然年纪比自己几乎大上一轮,但毫无暮色。
汉子皮肤白皙,毫无庄稼人的常见的衰败、苦相。
褪去年轻人的张狂,留下的只有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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