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金百两。”
啊?
陈青山粗听之下,一开始有些懵,闲哥这是得官了,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农户做官的先例啊。
有些浓浓羡慕。
官,从此脱离农户身份,见官不跪。
可听到里正编制的时候,他一下子站立起来。
编制啊,每月能拿到俸禄那种,只要是不犯错误,可以一直拿到钱的那种。
除了发的铜钱,每月还有米吃,过年还有米面粮油。
还有地位的象征,咱以后就是吃皇粮的了。
忽又一想,能不能自己做个几十年之后,将职位传递给自己儿子。
村民也傻眼了。
“乖乖,将仕佐郎是几品啊?”
周先生见这边动静大,也出来了,恰好撞到这一幕。
他知道村里是有县老爷说的抢收麦子那人,不过也一直没打听,只知道村里有这号人。
他一直以为是陈贵,可没想到,提出抢收小麦的是他?
虎子娘:“周先生来了,给我们解释呗?”
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村民。
周先生轻笑。
“从九品,最小的官职,散官就是每月能拿到俸禄,不用坐班的职位。”
那也是官啊,整个青霞村,哪里有这等先例啊,农户没有考科举,因为立功,拿到官职。
从此一步登天,脱离农户身份,即便是面对油滑的小吏,对方也不敢招惹。
跪在人群中七爷一脸振奋,集体荣誉感非常强的老人家,一个劲傻笑。
旁人还以为这老头疯了呢。
心中涌起心思,这要全村的荣誉,更是陈氏的荣誉。
越想越觉得可行。
公公笑道:“陈仕郎,接旨吧。”
陈闲也咧嘴一笑,啧啧,看样子这皇帝也不算太坏,立功之后,人家这官职是真的给啊。
他赶紧接过来,笑盈盈道:“公公,路途遥远,不如去寒舍休息一阵。”
公公一脸倦色,摆手道:“算了,陛下还等我回旨呢。”
陈闲悄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过去,笑眯眯道:“公公辛苦了,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公公笑眯眯,啊,这汉子果然上道。
嘿,一个农户出手倒是真大方!
脸上越发热切起来。
“陈仕郎,陛下在书房可是没少夸你呢,你以后也要尽力为陛下分忧才行呢。”
陈闲笑容和气。
“那是一定,草民……不,臣一定为君分忧,做好自己份内之事,照顾农田,争取将粮食的产量提高上去。
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公公也没在意。
提高粮食产量那是这么容易的事嘛。
多少司职农事的员外郎、都没解决的事,你一个农户,岂不是在说笑。
当然也是在心里腹诽,人家给了这么多银子,一个乡下汉子,十两不少了,做人要知足。
“喏!这是千两黄金。”
五六盘子用红色丝绸布盖的托盘被端过来。
陈闲呼吸粗重。
真的假的。
村民也瞪大眼睛,不敢放松,直勾勾盯着看。
“我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黄金呢?今天可托了大柱爹的服气,好好开开眼。”
公公一脸好笑:“打开!”
红色的丝绸布匹打开!
陈闲面色古怪。
村民也一脸纳闷,“不对啊,不是说好的黄金呢?“
周先生一脸好笑轻松的模样,这时他注意那汉子才不像之前那般好似把所有事情都捏在手中驾驭的淡然。
罕见不平静下来。
公公发好旨意带人就离开了。
周先生轻笑:“你们都想什么呢,哪里有什么金子,那是一份荣誉,皇帝每年的赏赐那么多,今天赏赐大臣黄金千两,明天赏赐大臣黄金千两,国库造就不该掏空了?”
原来如此,就是普通铜板,比较新而已。
七爷悄悄挪到陈贵跟前。
“阿贵,你能不能和闲哥商量,让他把圣旨供奉在祠堂,毕竟他是陈氏族人?”
一脸期待。
陈贵有些头疼,“七伯,你知道,那是陈闲的功劳,那圣旨也没说明是陈氏一族的功劳,把属于闲哥的圣旨给夺走,这不合适吧?”
七爷呵斥道:“作为陈氏一族的族人,难道连这点奉献的精神都没有嘛 ?
陈贵无语,你说的怪轻巧,打了哈哈,就是不表态。
陈青山站在一旁嘿嘿笑道:“七爷,我是说假如,假如您立下功劳,得到陛下的圣旨,您会交还到族中嘛?
七爷干脆道:“那是自然,既然是陈氏族人,就该讲究奉献与格局,当然要交出来。”
陈青山低声道:“您又没有立功劳,当然会在这么说。”
七爷举起手中拐棍,一张脸憋得通红,“小兔崽子找死啊。”
陈青山围绕在陈贵周围,一个劲转圈,七爷累得跟孙子一样,瞬间掉了一个辈分,喘着粗气,就是打不到。
七爷仰天长叹一声,“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
深深看了一眼陈贵,见对方一直在看着陈闲,好似明白了什么。
拍着胸口,一脸落寞的神色。
自言自语道:“祠堂,宗族,落寞了!”
苏庸疑惑道:“刚才是谁要告状?”
尤老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话,浑身瘫软。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农户汉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从九品的官。
陈贵赶紧解释一番。
苏庸厌恶看了尤老大一眼。
“刁民,胡乱编排陈仕郎,你红叶村能保住一大半粮食不被蝗虫啃咬,都是人家的功劳,一个农户不能盖青砖房子嘛,你嫉妒嘛?”
陈闲劝解,“县老爷别气坏身子,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嘛,让人家误会了什么,一定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
不说还好,一说,苏庸沉声道:“好啊,既然这件事,陈里正已经处理好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该赔人家四两银子,有问题嘛?”
尤老大一脸哀怨。
“没问题,我不该胡乱编排人。我该死。”
挤出几滴眼泪,惹人发酸。
村民有些不忍。
陈闲平静道:“眼泪,不过是鳄鱼捕捉麋鹿被吃撑的假模假样的虚伪,若我自身不够干净,估计早就被你这种人泼了无数脏水吧。”
村民登时闭嘴。
是啊,若不是陈闲在村里有很高威望,受人尊敬,任凭这些人诋毁苏丽娘,诋毁陈闲家的大房子的钱不干净,还真有可能被此人败坏名声。
苏庸:“师爷,找衙役跟着他,从他家里能找多少钱就就找多少,找到钱赔给被他打伤的人,不够的话,摁下手印,慢慢还。”
尤老大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衙役架着,拖着离开。
围观的红叶村人,齐齐对视一眼。
错愕得不行,这是什么情况,刚说过一个农户凭什么本事能盖青砖大瓦房,人家转手一个大逼斗子打回来。
陈闲轻笑,沉吟道:“尤老大,现在我一个从九品的将仕佐郎有资格盖青砖大瓦房了嘛?”
尤老大:啊?
等苏庸和周先生一块离开。
陈闲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一笑,嗓音冷冽。
“你是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尤老大哼唧几声。
杀人还要……诛心
陈青山定定看着那始终面色冷厉,沉静的汉子,无端羡慕和感慨道:“闲哥,真他娘的威武啊,男儿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