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上去。
汉子打着赤膊,一人手中拿着一个板砖夹在胳膊下,吊儿郎当看着热闹。
刘全一见这么多人过来,赶紧解释道:“没事的,一点小事。”
丽娘看了看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装作淡然的三叔,嘴角都是鲜血,质问道:“全叔,我三叔谁打的?”
苏老三不发一言。
刘全干笑几声,忽然笑呵呵训斥道:“小姑娘家家的,大人说话,别打岔。”
真是翅膀硬了,原先见这小姑娘,见谁都是低着头,现在敢质问我?
谁给她的胆子?
“丽娘的话,还要我再说一遍嘛?”
陈闲面色平静走了出来。
刘全张嘴看了看那看热闹的汉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块板砖,上下掂量,咽了咽口水。
他不想掺和这件事,惹上一身骚。
“陈老板,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我和你们村的老里正很熟的,要不要将他叫过来?”
娘的,要是让这家伙知道刚才红叶村的人编排他,这些汉子还不得撕了他。
青霞村正在盖房子的汉子嘲弄一笑,“俺们正在盖房子,手里拿块砖头很合理吧?”
尤老大身边的一个汉子,悄悄奔向村子。
很快。
“老里正在家嘛,我是红叶村的,你们青霞村的人要拿板砖拍死我们红叶村的人了。”
陈青山和陈贵在院子里用马篮子淘洗粮食,听到这话一愣。
断然摇头道:“不可能,村民一向和气,一定是你们先招惹的,打死活该。”
汉子无语,哭诉道:“你们村的陈老板带头的?”
陈青山扔下手里的马篮子,被水浸湿的麦子顿时被晃荡出来,缸里飘到哪都是。
顾不上这些了。
“说,是不是你们先找事的?”
汉子支支吾吾,暗道,我要是不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你会这么着急嘛。
陈青山暗骂一声,“滚你娘的蛋。”
陈贵呵斥道:“青山,都是隔壁村的,沾亲带故的,注意措辞,要文明礼貌,他娘没有蛋。应该说,去你爹的卵子。”
汉子无奈。
仨人风风火火跑到南边树林里。
剑拔弩张。
烈日下,刘全时不时踮起脚尖张望,擦擦额头上的汗,汗水啪嗒啪嗒坠在地上,暗暗骂道:娘的,柳老三,跑哪里去了,这么慢,老子快顶不住了。
三个人影小跑过来。
一眼看见老里正。
刘全轻舒一口气,淡然看着陈闲。
“陈老板,咱们两个村离得近,互相联姻,都有牵扯亲戚,我承认,我们村的人今天嘴臭,我让他给你道歉。行不行?”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陈闲皱眉,“就这样?”
刘全眼见陈贵过来,敷衍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贵叔,一点小事摩擦,把您麻烦过来了,您看看,我让人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行?”
讨好看向陈贵,一个陈老板不足为虑,在村里子,不管你在外面生意做得多大,进村该发糖叫人都得发,该叫叔爷都得叫,里正、族长这些人有时候说话,可比家里的老父亲都好使。
区区一个陈闲,不就是在村里多挣钱呢,自己和贵叔还沾亲带故呢。
自己的姑姑嫁给贵叔的二弟,咱们这关系亲着呢。
在他的印象里,贵叔一句话,这件事就解决了,甚至以后陈老板的猪场招人,也找贵叔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内定。
陈贵看都不看他,扭头一脸担忧看向陈闲。
“闲哥儿,没事吧?”
刘全:“?”
怎么个事?
陈闲面色平静,“年轻人,你刚才是在敷衍我嘛?”
平淡的一句话,刘全像是吞了一个刀片一样,有苦难言。
陈贵漠然道:“大全,听这意思,你刚才根本不尊重闲哥,还是故意偏袒你们本来就挑事的红叶村人?”
冷汗滋滋冒出来。
刘全麻了,什么情况,听这意思?
陈闲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比贵叔说话都好使。
苏老三一脸担忧,休息一阵,已经不怎么疼了,低声和侄女道:“算了,我揍了尤老大一顿,他喘我一脚,扯平了,没必要让侄女婿和老里正心里有疙瘩,那刘全叫你们老里正叔,他亲姑姑嫁给你们老里正兄弟,人家关系亲近着呢。”
丽娘淡定而笑。
“三叔,你且看看。”
事情已经如此。
刘全将所有事情说清楚。
丽娘也悄悄和陈闲说明三叔的关系。
看样子,三叔也是为了自己和丽娘才挨的这顿打,陈闲心中一松。
轻笑朝苏老三打了招呼。
“三叔,你好,我是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