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吧?”覃初柳想尽量为黑子做些事情,“正好早上还剩了些,跟我进去吃一点。”
黑子没有拒绝,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了。
蹲在灶台边上连喝了三大碗粥他才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了点儿东西。
“吃饱了没有?”元娘摸了摸他的脑袋,心疼地问道。
她刚才已经听柳柳说了黑子的事情,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吃饱了”,黑子点了点头,“元婶子,这粥真好喝。”
元娘转头偷偷拭泪,真是作孽呦,这要是她的孩子,她可不忍心让他这么小就离开自己。
覃初柳把她和元娘的房间收拾了下,让黑子睡一觉,他在外面待了一晚上,一定没睡好,回去还要干活,没有养好精神怎么能行。
给黑子盖好被子,覃初柳转身要出房间,手却被黑子拉住了,“柳柳,你在这里与我说说话吧。”
元娘在灶房里贴饼子,让黑子带去镇上吃,小河则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看着傻蛋,傻蛋的伤恢复的很好,他也越来越爱在院子里待着,现下黑子来了家里,让他撞见总归不好,所以小河专门看着他。
“柳柳,我想换个名字,你认的字多,给我取个名字吧。”黑子看着覃初柳认真地说道。
覃初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成长,看到了倔强,也看到了对生活不屈的抗争。
可是,这样的抗争有用吗?他以为,换了一个名字,别人对待他就会不同吗?
覃初柳看着黑子期盼的眼神,憋在心里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名字她也是不会取的,她不是他的长辈,哪里有资格给他取名字,若是这事儿让黑子娘知道了,又是个麻烦。
“黑子,名字都是长者赐的,我给你取名不合规矩。”覃初柳不忍看黑子,只垂头说道。
屋子里静默了很久,就在覃初柳的心彻底软和下来,打算妥协的时候,黑子绵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黑子刚刚睡着不久,郑掌柜便来了。
覃初柳到院门口迎接,看到他们的阵仗着实吓了一跳。
前头的马车已经到了院门前,后面的马车还只能看到一个头儿。
高壮纵身下马,亲自挑开车帘,郑掌柜撩起长袍下摆猫腰下车,覃初柳刚要上前与他说话,就见他回身伸出一只手,然后一直小小的手递到了他手里,一个六七岁,粉雕玉琢的男孩儿从马车里蹦了出来。
男孩儿下车来,一眼便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覃初柳,“柳姐姐,终于见到你了。”
男孩儿走到她身边,自来熟地牵起她的手,“爹说你比我要大三岁,可是为什么你的个子和我差不多高,手比我的还小呢?”
覃初柳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马车里又钻出一人,那人一身墨色长袍,头戴玉冠,一身家常打扮,浑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那人向覃初柳看来,俊逸出尘的脸上现出温润的笑意,眸光点点,仿似夏夜星空中最璀璨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