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仿佛改变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萧穆然和陆宛之,像羞怯的小媳妇一样,脸通红。一顿早膳吃下来,空气里也是夹杂着一些暧昧的酸臭味。
离月偷偷捂嘴笑,东宁也一脸了然。
这边浓情蜜意,图雅拉那边就不是这幅模样了。新婚之夜,夫君压根都没露面。她一个堂堂的公主,受此折辱,心里气的要死。偏偏还不能做什么,脸黑的发青。
来请安时,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见到陆宛之也只是敷衍的请了个安。
公主给一个大臣之女请安,有点跌份子。可这大臣之女又是太子妃,她是侧妃,不请又说不过去。图雅拉有些烦躁,若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做一个小小的侧妃,屈居人下。
她是要做皇后的人,除了皇后,没有别的身份再配的上她。她的额娘从她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告诫她的,这大梁的皇后,只能是她。
图雅拉假意奉承,与陆宛之寒暄了几句。萧穆然早就在图雅拉来之前溜走了,他今日本是不需要上朝的,但为了躲着这位公主,还是去了。
就……很忍心的把她扔在了家,对着公主假笑。陆宛之表面上克制自己,露出了正妻该有的雍容大度,肚子里却不知道叫苦了多少遍。
这种虚情假意,不得不装的场合,真的太烦了。自打做了太子妃,就没有一天不是这样过的。
从前的方芷兰至少只是个良娣,没脑子还好收拾。西凉公主,还册了侧妃,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狠角色。
她心系谢念安,还愿意嫁给萧穆然。必定是另有所图,从此以后这东宫里,算是放上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火药了。
不管做什么,都得小心谨慎,再谨慎。
想到自己以后的行踪,说话都要受限制,陆宛之便扶额,心累。图雅拉见状,连忙关切的问,还命她的侍女拿来了西凉特有的沙罗膏。
沙罗是一味毒药,也是一味极好的药材。只要使用得当,就是救人性命的神药。
因它只在西凉寒凉干燥的沙漠地带生长,所以极难获取。也就造成了,千金难求沙罗膏的景象。许多人为了发财,前赴后继的往沙漠最干燥寒凉的地方跑,结果有去无回。
作为西凉王的小公主,沙罗膏想来也不是和普通人一般难得到,只不过这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陆宛之道谢,离月接了过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许是昨夜着凉,今日头疼的紧,妹妹不妨在东宫里随意转转,熟悉一下。”
“好,姐姐休息吧。沙罗膏记得用。”图雅拉起身道,她行了西凉礼便走了。
见人已经走远,陆宛之吩咐离月把她常用的东西拿来,她接过来一个布包,卷着许多银针簪子。各式各样,材质颜色都不同。
她捏起布包里的银针,在沙罗膏里试了试,无毒。接着把所有的家伙什儿全试了一遍后,她才让离月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沙罗膏也被收拾安置了。
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从来不会用。不怀好意的东西,她更不会用。
图雅拉送的东西,她需要十分谨慎,以免哪天被害,或者被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