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朝鲜已将近一年了,不知贵国现在情况如何?”
李溰一听,马上苦着脸诉苦道:“上使,建虏把卑国祸害惨了啊,这眼看着又要到冬天了,可重建工作缓慢。您应该也看到了,卑国都城都破落成这个样子,更何况其他地方呢!”
“是啊,是啊,国内粮食被建虏搜刮一空,今年的收成又不好,朝廷又无力赈灾,眼看着饥民嗷嗷待哺,王上为此日夜焦虑。”已升为领议政的洪翼汉也插话解释道。
他和尹集以及吴达济因为和朝鲜国王共同患难,原来的朝臣又被建虏祸害了,因此得以重用。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领议政,尹集和吴达济则分别为左右议政,皆为正一品官员。
朝鲜其他臣子也跟着诉苦,反正他们认识一个理,叫穷,叫苦是不会有坏处的。
卢象升一听,皱起了眉头。被朝鲜国王李溰看到,不由得问道:“上使,您来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我大明皇帝已经下旨,于明年将和建虏决战。就算不能灭了建虏,也要把建虏赶回极北之地。为此,令我登莱也得出兵。”卢象升这次没再反问,而是直接回答道。
朝鲜君臣一听这么一个重大的消息,当即喜出望外,建虏总算有这么一天!
可没等他们高兴完,卢象升的话锋一转道:“可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大明各地也正遭灾,没有多余的钱粮拨为我登莱的军费。为此,朝中有人建议,回收给你们的借款以充军用。如此一来,我登莱就能有足够的钱粮出战,对虏战事的把握也将更多一份。”
朝鲜君臣在卢象升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已知道他原来是来催债来了,一下子又都苦了脸。
在大半年一来,朝鲜不但欠了大明银行巨额债务,甚至还欠了登莱明军不少债务。
登莱明军这部分欠债主要是替朝鲜装备训练军队所致,这是朝鲜官府统治百姓和抵抗建虏的基础,因此还是优先赊账。当然,登莱明军提供给朝鲜的装备是明军换装下来的装备而已。
而朝鲜确实如之前他们君臣所说,穷得叮当响,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这个时候,又哪能还得起钱!为此,原本说好还登莱明军的欠款应该在前两个月还的,也一直没还。
卢象升原本也知道朝鲜的困境,自己的日子还行,就没去催。但朝廷的旨意一到,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对于朝鲜君臣来说,现在债主前来要债,而且是自己也有急用,从道理上来说,也得还一笔才行。
李溰苦着脸道:“上使,您也看到了,小国实在是拨不出银两来还。您看,您看中什么,就拿什么做抵押吧!”
只见卢象升有点为难,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做主替贵国免去欠我登莱的债务。”
“哦,什么法子,上使快快说来听听,只要寡人能做得到,就一定做到。”李溰一听,连忙追问道。
单单欠登莱的债务也有不少,如果能减去的话,那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