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硕托是个打惯了战的人,年龄也摆在那里,因此分得清主次。但他一看到城头那伙人,心里当即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下了箭楼,往那边赶过去。
果然,当他赶到时,那金盔银甲之人,也就是奴酋皇太极的儿子豪格,正下着命令,让士卒准备开城门,他要领兵去追杀明军。
“不能去,小心明军再次袭城。”硕托当即拦住了豪格,大声劝解道。
“让开,明军已败,不追还当如何?”豪格听不进硕托的话,也是大声反驳道。
城门下的建虏,变成泾渭分明的两拨。正红旗的建虏都站到硕托的后面,拦住了出城的路。
而更多数量的少年兵则在豪格的身后,兴奋地骑在马上要随豪格去杀敌。
“城外明军虽退不乱,且敌军数量不明。盛京城内的将士不多,万一出城被明军所败,就没有足够兵力守城了。”硕托说出自己的顾虑道。
豪格一听,当即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他笑罢便盯着硕托道:“就凭那些登莱明军?我大金军什么时候不是如杀鸡屠狗般地切那些明军,就算他们数量再多,也不会是我大金勇士的对手。”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围歼登莱明军你没有去,他们的战力在那登莱巡抚的统领下,已增强不少。不能再用昔日的眼光去看登莱明军了,千万不能冒险啊!”硕托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有的人听劝,有的人不听劝,甚至劝了还会有相反的效果。
只见豪格一听硕托的话,按着心中的怒火,大声地说道:“城外就有父汗想杀的卢象升在,他既然要来盛京送死,岂能让他再逃走。快点散开,休要耽搁了军机。”
“不行,万一兵败了就没有守城的力量,盛京就危险了!。”硕托还是不同意。
“啊,本贝勒知道了,你是怕本贝勒建功,把你比了下去。本贝勒知道你在明国京畿之地,曾经被那卢象升杀得大败而归,因此就见不得别人比你强,是也不是?”豪格说到后面,不再顾及脸面,变成了大声质问。
从明国京畿之地狼狈逃回盛京,这是硕托的心头之疼。他从不认为那是自己的过错,他只是替那个死去的阿敏顶罪了而已。
现在豪格竟然拿那件事来侮辱自己,把自己的稳重当作了嫉妒他想要获取的战功。不由得发怒了,怒喝道:“你这莽撞匹夫,不懂一片好心,败了怎么办?”
不管如何,事关盛京安危,他还是存了一丝理智。虽也开始骂人,却还是带着一丝劝解。
豪格在前面好言劝了都不听,带着骂人的话劝就更是不听了。只听他回骂硕托道:“无胆的大金败类,再不让开小心本贝勒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硕托回话,就把手一招,领着少年军开始驱动战马。
硕托又被骂,已是气极。见豪格一心要出城,暗自一咬牙,反正劝了这么多,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就让这厮出城去让城外那杀神杀了吧。
正当他一让开,少年建虏拥过去开城门的时候,在他们的背后,传来一声略微苍老的声音:“统统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