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以为他孤傲清冷,是个手起刀落的狠角色。
谁承想堂堂威远侯,前世起兵造反大杀四方的狠人,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傻子都知道客人是他故意吓走的!
舒衍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示意伙计过去招待他。
“我们先回去?”他征询静姝的意见。
静姝踌躇间,听那边在认认真真选东西的夜寒川道:“来时遇见了太子殿下,他说长公主只传了个平安的口信太过敷衍,让你得空进宫走走。”
他好看的眉目低垂,露出一个刀刻斧凿般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正点着几个货物,似乎是随口说的。
静姝想想也是,便同舒衍道:“那我先回了。”
那头夜寒川选了几样东西跟着道:“包起来。”
伙计为难道:“您这些东西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赏你了。”夜寒川提着东西要走。
舒衍笑盈盈的拦住他,“侯爷且慢,我们商行的银钱一向算的分明,余下多少钱是必须要找给您的。”
他收下了两个银锭,给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会意,立即道:“客人稍待。”
说着利索的跑进里间,窸窸窣窣了一阵,搬出一个硕大的沉甸甸的口袋。
打开一看,里边满满登登的全是铜钱。
夜寒川的凉凉的目光看向舒衍。
舒衍呵呵一笑,“新店开张没备银子,铜钱也是一样的,侯爷尽管放心,一个铜板都不会少您的。”
夜寒川冷哼一声,“你觉得本侯会和你一样,提不动区区这点东西?”
他说罢一手提着货物,一手提着铜钱走了出去。
只是铜钱的口袋太大,配上他一身黑衣庄严的面孔,显得格外的不伦不类。
反正静姝是好不容易憋住了笑。
俩人谁都没带随从,静姝看不下去,提出要帮他拎一个。
夜寒川怎么会让她动手,淡淡道:“我拎得动。”
威远侯拎着百十斤的长枪杀人都如探囊取物,怎会在乎这点小小的重量。
只是走过一段路,大多数人都要打量他一眼。
这种满满登登的探究的眼神让他浑身难受,也是在这时候他才体察到舒衍的险恶用心。
“你今日怎么会到这边来呀?”察觉到了他的焦躁,静姝不着痕迹的走到外侧,替他挡住些眼神。
“看见新店开张,随意买些东西而已。”
“这还要你亲自来买?卫遥呢?”
“私自行动,被我打了。”
“就是他把舒衍的店给砸了?”静姝一脸不可置信,卫遥瞧着那么青涩,居然也这么暴力?
夜寒川仿佛看穿了她所想,提醒道:“北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心慈手软。”
“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严不严重啊?”静姝看起来丝毫没在意夜寒川上句话。
“我给他上过药了,不用你担心。”听她满是担心的语气,夜寒川有点不乐意。
静姝沉默了一会,问:“夜寒川,你是不是完全碰不得别的女人?”
夜寒川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所以我最大的情敌居然是卫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