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颠倒黑白!
谢静姝抬眼看向范廷安,范廷安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吭声。
谢静姝却没打算放过他,“范公子,谢雨嫣亲口对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谢雨嫣看向范廷安,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她没做过。”范廷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也没说过,长公主请回吧,你闹成这样,皇家颜面何在?”
“我让皇家颜面何存?她害长姐的事暂且不提,只说你二人在此私会,不被人发现就不丢皇家脸了吗?范公子的圣贤书读到了谁肚子里?”
谢静姝咄咄逼人,范廷安攥紧了拳,却不能接这话。
他因才学受文人尊敬,今日要是应了这话,只怕明日那些士子就要来谴责他!
“不敢答是吗?好,那我再问你,你们在这是谁的主意?”
身后,谢雨嫣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目露乞求。
眼前是谢静姝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眼,范廷安在这皇家姐妹之间,声音发沉,“我。”
“那就是范公子让皇家蒙羞了?”
“草民知罪。”
“回府思过吧。”静姝撵走了人,见谢雨嫣不动,挑眉看向她,“嫣儿要留在这供人瞻仰?”
谢雨嫣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行了个大礼,“嫣儿未曾想过皇姐会如此待我,告退了。”
起身用袖子遮了遮眼。
静姝心中不屑,这是临走也要演一出苦情戏,告诉围观群众今天全是她欺负人呢。
谢雨嫣经过她身边,静姝声音凉凉道:“嫣儿,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说不定鬼还会来找你。”
谢雨嫣一僵,突然觉得谢静姝身边凉飕飕的。
该走的都走了,只给围观者留下一地谈资。
一直到长公主府,四下没人,锦如终于憋不住了,“公主,六公主怎么能那么坏呢!她害您都被咱们听见了还不认账!”
“我是父皇亲封的长公主,意图杀我是要掉脑袋的,她敢认吗?”静姝慢条斯理的说。
“可她装模作样在人前一通说,大家该觉得您凶了。”锦如愤愤。
“她的话是说给旁人听的,我的话却是说给范廷安听的。”静姝一页页翻着自己近日写的手札,“她今日让人家一肩扛了所有流言蜚语,呵,这事咱们范公子只怕要记一辈子。”
范廷安一向以文人榜样自居,又受士子追捧,最是爱惜名声,今日谢雨嫣可是在他洁白无瑕的名声上抹了个大黑。
她还不知道那个人,扛事的时候说不定会自觉很有男子气概,等他发现这事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就会一遍遍琢磨,直到认同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全是谢雨嫣害了他。
锦如又和她唠叨了几句,就准备晚膳去了。
静姝看着手札上的字:夜寒川回京,父皇论功行赏,封威远大将军,赐将军府。
这时候,将军府应该还没赐下来。
她瞧着和长公主府背对着却挨得极近的那座宅邸,觉得那是个好去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近,她才好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