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稀薄,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姜萱拥被坐起,松柳已经拿着温热的巾帕与她擦脸擦手。眼看着姜萱的神情渐渐清明,才弯着腰退到一边。
“丑奴可归了?”
“回娘子,未曾。”碧荷道:“婢子已差人去问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扬声:“丑奴归。”
“叫他去外间等着。”
碧荷匆忙出门,一看到丑奴的样子,先是吸了口凉气,回神后忙让人赶紧把丑奴带去稍加打点。
丑奴执拗,立在廊下不肯走。
“你看你满身血污,要吓到娘子的。”
如此,才让丑奴跟在小厮后,简单的去梳洗。
他梳洗的速度极快,赶到外间时姜萱还未过来。又等了一炷香,才姗姗来迟。
“路上遇袭了?”
丑奴下意识摸了摸额角,抽了口冷气:“小人无碍。”
姜萱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见他面色无碍,才说:“此次路上一切都顺利?”
“顺利。”丑奴答。
侍奉在一旁的碧荷,悄悄翻了个白眼。
丑奴木讷,娘子说一句他答一句。也亏得娘子并不计较,否则真要给这憨货气死。
姜萱又问了几句寻常事,才把话题转到丑奴受伤一事上。
“路上遇了贼人,对方带了兵刃,商队应对的稍显艰难,小人被四人伏击,这才受了些轻伤。”
“可打听清楚对方的来路。”
“应当是近来才出现的,目前还不清楚路数。小的已经让人去知会赵郎君。”
“你先养着吧。”
待回了内室,姜萱才想起:“可曾请了大夫?”
碧荷忙道:“这会子医馆都关了,王叟去了相熟的药铺请了为金疮郎中来。”
“丑奴此次劳苦功高,让胡姑姑这几日多费些心思。”
“婢子省的。”碧桃搀着姜萱落座于榻上,才拧眉说:“按理说整个建康都是赵郎君的地盘,不说城中的混混子,就是道上的人,谁都得给赵郎君些薄面。商队在赵郎君那也是给了供奉的,何至于被人劫掠。况且,丑奴他们是满车去,空手归,婢子想不通。”
劫道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财帛之物。可丑奴他们为了避免麻烦,都是轻装归还。穿着破衣烂衫,要不是手持户牒,恐怕就要被守门兵士当作流民赶出城去了。
这种情形下,还有人伏击丑奴,那必定不是奔着钱财,而是直接奔着人来的。
要问丑奴和什么人结仇,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丑奴为人虽木讷,可做事细致,礼节上也毫无指摘。
碧荷想不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对丑奴不满,甚至不惜令人伏击都要取其性命。
姜萱手指敲着扶手,涂了蔻丹的指甲泛着清雅的橘粉色,更显得纤纤玉指最为多情。
“商行创办至今,已有五年。眼红的人早做准备,时刻等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