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板凳上,“吧嗒吧嗒”点起烟袋锅子抽着。
黄家小女婿赶紧走出去,忙对着熊叔说好话。
“婶,你这话说的有些太伤人!你没回来,这里里外外的事都是熊叔安排着。要不是有他在,就依你这样说的话,还不一定……”下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对着狗子的娘没好气的说到。
其他帮忙的人,听到狗子娘说的话后,也都啥不多说,一肚子气的走到外面找个地方坐着,任黄老太婆母子俩在屋里想着咋弄。要不是实在过意不去,这些人真的都想各回各家,让他娘俩自己抬棺出殡去。
“你……真要让爹臭在屋里吗?你闻闻,你自个闻闻这是啥味?人家来给俺家帮忙到现在饭都还没吃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狗子知道这些人真的一走,他和娘就是哭也抬不走棺材。
这会狗子把娘拉到堂屋中间,对着开着一条缝的棺材前。黄老太婆刚想骂狗子,一股难闻的味道钻进鼻孔,忍不住扭过头一阵恶心起来。
黄老太婆这会知道熊叔说的意思了,领着狗子腆着脸走到大家面前,“噗通”一下拉着狗子跪下,对着众人磕了个头说道:“大哥,狗子他各位四邻叔子大爷哥兄老弟,俺刚才气的一时糊涂,对不不住你们。还望大伙看在都是一个庄子的份上,帮俺家一把。”
大伙都看着熊叔,等着熊叔发一句话,让他们该怎样做就会怎样做。
熊叔看了看跪着的母子俩一眼,抽了口烟袋锅,磕掉里面的烟灰后站起来说道:“俺刚才说的八个大轿上(抬棺人),按道士定的时辰,早点把井挖好,这棺先出了再做事(请道士做法)。你们没在大轿上的,到时也去搭把手。再要放在屋里,真的屋里没法蹲人了(人不能进屋里闻的意思)。都起来,该干啥的干啥。”说着自己领头往屋里走。
要不是想着都是这些年的老邻居,熊叔真的不想再多嘴。可谁家能没有红白喜事,哪能不请人帮忙。虽然黄家老女人说话有些气人,但死人为大,熊叔懒得和她计较。
忙到半夜,留下几个守夜的人后,大家回去蒙了一会,抬棺的几个人凌晨三点多又来到黄狗子家。去下午道士选好的地方,挖着坟井。早上九点前,终于把黄老狗埋进了土里,祸害了上下庄子几十年的黄老狗,再也不会祸害人了。
道士在狗子家的屋子里已经挂起大像支起灵位,敲打着法器唱着道经,送黄老狗去地府报到投胎了。
快到中午,黄老狗的大女儿和小儿子赶到了家,一阵啼哭的跑到自己爹的坟前,哭了一会自己的爹后,被几个妇女给拉了回来。
正在吃中饭,只见几个大盖帽的民警走到门口问道:“请问谁是叫黄狗子?我们接到上面转过来的电话,有人举报你打死了自己父亲,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做一下调查。”
“朱副所长,辛苦你们了!狗子是我的妻弟,因为家里琐事和岳父争吵推搡了几下,引起岳父血压上来过世。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看到这个民警架势,黄老狗当副镇长的女婿走到领头的一个民警跟前,递上自己身上的好烟说道。
“原来是邱镇长的内弟啊!这里肯定是个误会,但上面转过来的电话,我们也不能……您看还是让内弟陪我做下笔录,这样我们也好交差。”看到黄家小女婿出面的民警,立马变了一个态度,再也不像开始那样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朱副所长你看……这里正在给我岳父做着事,身为长子的内弟怎能离开。等过了今天,明个我让他去派出所配合你们做下调查怎样?”黄家小女婿看着朱副所长问道。
“这……既然有邱镇长做保,我们相信你的内弟不会是这种人,那就让内弟处理完家里事情,去配合我们一下。还请邱副镇长节哀顺变!我们就不打扰了!”朱副所长卖了个面子给邱副镇长,带着人就要走。
“朱副所长,你看这都在吃饭,你辛苦这远过来,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呢!就是这丧事饭菜过于简单,就先吃点吧!等事情过去以后,我请几位好好喝顿酒。”
“您岳父刚走,您们还有事要办,我们下午还得处理另一件事,那就下次吧!”朱副所长可知道大众场合之下,要注意什么。
黄家小女婿也明白,送三人走到外面路上,小声在朱副所长耳边说道:“我那个大舅子,全是个混蛋。可我是他姐夫,一切还请朱副所长……”
“邱镇长,既然是你内弟的事……我明白!您放心,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朱副所长很明白的保证着。
“那就有劳朱所长了!这份情我会记在心上的。”
“邱镇长真是太见外了!以后我不还靠邱镇长多多关照。那我们先走一步,您回去忙事吧!”朱副所长笑着挥手与邱副镇长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