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晒,空气污浊,我抱着刚刚结识的爱猫,慢吞吞的像只苟延残喘的爬虫。这个造型非常奇特的半球体深坑范围是在是太大了,我稀里糊涂走进来的时候一路向下倒也没注意什么,此时朝上走才感觉到路途遥远。
“喂!你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有点茫然。
一个是我竟然没察觉到他已经距离我如此之近,另一个则是在没有发生对视的情况下,我……好像被一个活人看见了?
“你……看得见我?”
我抱着猫转过身,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少年。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张扬抬腿踩在别人家的围栏上居高临下看着我。
果然是看到我了吧……
这人背对太阳,过于刺眼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因为抱着猫没法抬手遮挡阳光的缘故,我大概瞄了一眼就把脸扭到一边——让一个死灵盯着太阳看,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没有得到答复,少年利索的从房顶跳下来靠近我:“我在问你话啊!大小姐!你从哪里来的?来擂钵街干嘛!啊?”
我觉得吧,他正在力图表现自己“凶狠”的一面,上扬的语调努力朝街头小混混的方向靠拢。
不怪这少年会弄错,我身上的小洋裙虽然是从衣物捐赠箱里翻出来的,但是质地优良,剪裁得体,色泽柔和,丝毫没有愧对它所出身的高档社区。一个穿着这种裙子、抱着猫休闲散步的干净女孩,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她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向后退了两步。
因为我发现自己有点害怕他。
无论人类,或者死灵,都不会让我产生“怕”这种感觉,但是这个少年让我察觉到了危险。就像刚刚被夜斗唤醒的时候,他身上辐射出来的那种,让神器特别不舒服的力量。
这少年有点像是个陌生的神明,但分明又还是个活人。
“说话啊!”
对面的少年不耐烦了,他眯起蔚蓝色的眼睛向前迈了两步,我发现背后抵到了别人家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我我,我就是迷路了……”他靠得太近了,让我不安的危险感越来越重,我忍不住伸手把他给推远了点:“不要离得那么近啊,变态!”
“啊,抱歉……不是,我为什么要道歉啊!”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才想起我刚刚骂了句什么:“你想挨揍吗!”
几乎不可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面对那么多大型妖怪都不曾恐惧过我的突然间怕得要死。
兆麻警告过我,神器的咒术不能随意攻击其他神明,否则可能刺伤自己的神主,刺伤神主的神器下场非常凄惨,听完他的描述我完全不想体会。
作为神主的夜斗不在身边,面对其他神明,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死灵。
我抱紧了怀里的猫,恐惧导致生理性眼泪在眼眶中*屏蔽的关键字*,眼看就要破堤而出成就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喂,你别哭啊!我就是问你在干嘛,你哭什么啊!给老子憋着,不许哭!”他大惊失色往后跳了两步抵到对面人家的墙壁上同样退无可退,就好像我会突然暴起咬他一口似的。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嗝,好不容易才将眼泪给憋了回去——黑历史!绝对的黑历史!我被兆麻当那啥啥一样溜了一个多月也没哭过,今天竟然莫名其妙被一个奇怪的少年给吓红了眼眶,我的猫还在一旁看着,它会不会看不起我?!
“那什么,迷路了是吧?”他不敢再往前走,就保持着这个距离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一边打嗝一边用力上下点头,这个发色与我相似的少年松了口气,说话也正常了起来:“行叭,我送你出去,别哼唧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看我:“跟上!”
“这里是贫民窟,到处都有小偷、骗子、强盗以及人口贩子。真难为你这个大小姐迷路迷到这里来,想死么!”
无话可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进来的,现在就算是后悔解释大概也只会被认为是强词夺理罢了。
少年走在前面,太阳照在他垂下来的橘色短发上一闪一闪的,我抱着猫跟在他身后抿紧嘴角。从背后看去,这个少年显得有些过于纤细了,难道现在已近开始流行这种细腰细腿的风尚了么?急忙低头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肚子,嗯……还行吧,并没有粗得像条萝卜。
“你在搞什么!”他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正在回头观察自己腿肚子的我又被吓了一跳——是真的跳起来的那种跳!
我恨不得拐回去掐死之前不长眼睛乱走路的自己,不乱走就不会迷路,不迷路就不会遇到这家伙,不遇到这家伙就不会这么丢脸……
“我警告你,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他又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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