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将近十斤重的斧头挥动发出的呼呼声显得相当的沉猛。
黑豹又往后蹿出十几尺,然后扭头冲包谷发出威胁的吼叫。
包谷把斗战技里的斧技甩得虎虎生风,信心也随之暴涨,哪管黑豹的吼叫威胁,相反她“啊——”地一声大吼,加快速度朝着黑豹扑杀过去。
黑豹突然扭头,迈开步子飞奔,几个飞蹿就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包谷大叫一声:“别跑!”小腿伤口处的撕裂痛感传来,她追了两步就停下步子。就算她修习了四个月的炼气功法,力气大了许多、身形矫健许多,在速度上也远不是纵横山林的野豹的对手。如果不是她有锋利的斧头,和野豹比力气拼爪子,估计一个照面就会被野豹给挠伤咬死。
野豹跑远,包谷回头准备朝火堆走去,却发现身后远远的还有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它们分布呈一个弧形的半包围圈,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像杀手一般。
又是狼群!
据她所知,野兽一般都不会主动袭击人类。怎么这里的野兽就像和她有仇似的老冲她来啊!难不成这些野兽看她被灵药灵果养得白白嫩嫩香香的、体内还没杂质污垢觉得好吃?
如果狼群像今天下午那样一窝蜂地围上来,她指不定又得再被咬上多少口。今天下午是运气好没被咬到要害,如果再被围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好运,况且,身上还有伤。
斗战技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包谷深吸口气,强忍住小退伤处的痛感,再次挥动斧头冲着有四双眼睛扎堆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她朝那四只狼冲过去,四只狼飞速调头避开。其余的狼则从两侧扑了上来。
这是要把她咬死在这里吃掉她啊!
包谷的眼睛都红了!她和它们拼了!她挥动斧头施展从斗战技中学到的斧技朝着扑到面前的狼劈去。群狼对她完成包围之势,从四面八方地扑来,她的周围全是狼奔袭扑来的身影!包谷发狠地挥起手里的斧头,劈、砍、剁、抹、砸、搂、截连续不断地对着扑到近前的狼杀去,直砍得面前血肉横飞、群狼的痛嚎声不断。包谷感到自己的后背、胳膊时不时地被狼扑上来的爪子挠中、划过,虽然她有回斧补救,把狼劈翻,没被狼扑咬在地,且把那些扑挠到她身边的狼一斧头砍翻了,她身上的伤仍在、也不断地增添。她受伤的那条腿又被咬了口,咬她的那只狼被她一斧头剁掉了脑袋,那嘴还咬在她的腿上,直到她又砍翻一只条,那挂在腿上的狼头才掉下来。
一番猛杀,包谷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面前的两只狼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了!
包谷环顾一圈四周,没有看到一只站着的狼。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残缺不全的狼尸,没一只狼是完整的,不是没有脑袋就是缺断腿或是头身分家,或是拦腰而断,或是开膛破肚。还有两匹狼没死透,一匹狼断了腿,歪歪扭扭地想要站起来,包谷一斧头砸在它的脑门子上,那狼当场趴下再也起不来。另一匹狼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但还在喘气,包谷又一斧头砸它脑袋上,那狼便再喘气。她的眼角余光瞥眼不远处的地方有光,抬头一看,只见是刚才跑远的那两只狼在远远地看着自己,然后,那两双绿油油的眼睛便消失了,大概是走远了。
周围一片死寂,再没野兽的动静。
包谷一屁股坐在满是鲜血的落叶中,大口地喘着气。她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胳膊上也多了好几条血淋淋的伤口,身上的衣服烂成了布条、千疮百孔。她整个成了个血人,身上的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群狼的。
包谷从储物袋中取出水猛灌了一口,又塞了一根止血生饥的灵药在嘴里,然后爬回火堆边坐着。她又累又困,却不敢睡觉,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没过多久,便又听到有野兽的低吼声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响起。
她抓起斧头,又站了起来,不时地环顾四周。
夜很黑,除了偶尔能看到野兽眼睛发出的光外,她什么也看不到。她不敢乱动,只偶尔走动两下,将旁边的落叶踢进火堆中维持那零星的火光不灭,火越来越小,连照亮都不够。如果火灭了,陷进了黑暗中,包谷就真没活路了。她不敢让火灭,于是去翻储物袋,哪怕是烧衣服也不能让火灭。她把身上那条破烂不堪全是血的衣服扔到火边,慢慢引燃,令火又烧旺了些。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包谷的衣服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套崭新的外门弟子服饰穿在身上,储物袋里的衣服全烧完了。
天终于亮了!
当朦胧的微光亮起,当周围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当她看到周围再没有一头野兽,包谷激动地仰起头发出声 “啊——”地一声大叫,那叫声叫到最后变成了“呜——”地嚎啕大哭。她想回家,她想回到自己那有坚实牢固围墙的小院中去。
包谷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点,她抹了眼泪,抽抽噎噎地把剩下的小半只熟兔子肉吃了,将地上的死狼收进储物袋,抱着斧头缩在大树下闭上眼睛运功修炼。她收功时,精神好了点,但一夜没睡的她还是感觉到困,又困又累。她抱着斧头背靠大树闭上眼睛小睡了会儿,她没敢睡沉,时不时地被惊醒。
后来太阳出来了,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她脸上。
她看到太阳,想起自家的院子是坐南朝北,她进的是房屋正面的北面林子,她要回去就该往南回。她只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如果方向没错的话,今天下午该能回去。
包谷通过太阳辩识了方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扛着斧头朝着南面走去。
路上,她又遇到一些野兽。
如果野兽不盯着她,她便小心戒备,但并不理会。如果有野兽盯着她,做出要攻击的姿势,她立即就会抡起斧头对着野兽冲过去。虽然腿上有伤追不上,但那拼命三郎般的气势吓得那些虎豹调头就跑。她身上那些正在愈合的伤也数次被她撕裂,崭新的门派服饰血迹斑驳。受伤太多,虽没伤到要害、且有灵药,也扛不住失血过多,致使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也显得十分虚弱,全靠一股回家的精神气在支撑。到后来她实在没力气,不得不试着调用丹田里的真气来维持体力。炼气期,炼精化气,丹田里的真气就是精血和天灵地气所化,应该会有点效果吧。她试着调动那少得可怜的丹田真气,发现果难好受了点。如果实在觉得累,就打坐运功休息下,或者啃一截灵药。她走得并不快,怕再遇到野兽又要浴血奋战,一直很注意保持体力,到下午的时候,感觉精神和力气都恢复了很多,身上的伤没再留血,也没那么疼了,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痒,痒得她连走路都在扭身子蹭痒痒,痒得难受还不敢挠。
包谷对周围的动静十分警惕,却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天空中忽然有一个脚踏流霞飞剑的身影飞过,那道身影飞过之后又飞回来停在她身后的上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扭头离开了。而那人,正是玉宓。她更不知道玉宓离开时在心里给她留了个好评:“知道到山林野地中找野兽磨炼,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