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性情,问的很随然。只是语气有些冷冽,声音像是断裂的冰山滑落山巅,摩擦着凹凸不平的冰脊,一路怒喝的不甘,最后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生出一股封世的深寒。
“后来她死了!我吸干了她所有的灵宠,最后杀死了她。”
很突兀的问题,大汉却给出了一毫不差的答案。语气很随意,说的话却很冰寒,杀死了“所有”,自然也包括她!
“不是朋友嘛?…………”
少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原本不该再问,只是有些不甘,所以想要再问一句,只是问了一半,就难言的说不出结语的另一半:为何要杀她呢?
不甘的语言,深寒里泛起冰屑碎萧的冷厉,一股切割世间一切不深情的决然油然而生,空间摩擦生着结冰的寒气,泛着寒芒的冰刃刺破虚空,满世的寒光。
“……”
不知该如何作答,也许根本世间没有人能给出这问题的答案,除了沉默好像没有更好的语言。所以大汉沉默不言,那团包裹躯体的浑黄云霞都有些昏暗。
少女很生气,生气知道到了她想要给出的答案。所以少女不再动口,开始动手。
“嗞嗞……”
一丝细不可查的声响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声音是从大汉手里传出来的,那只失了水分,褶皱成尘粒的梦魇虫忽然蠕动起来,干涸的身体狰狞出一颗带着獠牙的头颅,那头颅上布满了荆棘的冰刃,两颗魔豹般锐利的獠牙,泛着幽暗的光芒,扑哧一声,竟然轻易的洞穿了大汉修炼了数十万年,早已坚硬若沉玉的皮肤。
声音是吸吮的嗞嗞声,是吸血的声音,当年大汉吸干了“她”所有的血液,所以少女便想要吸干他的血。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只见那只梦魇虫飞速的膨胀起来,恢复巴掌大小,又飞速的膨胀到一米见方……好像永无休止!
那血是浑黄色,带着一股泥土的涩味。
浑黄色血不断的被吸入,梦靥虫原本晶莹的肌肤都被侵蚀成了浑黄色,整个身体反而更像是被放大了些的大沙粒,还是干涸的颜色。
大汉不但没有愤怒,反而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被吸食的不是自己一般,不会生疼,更不会死亡。
“梦靥王虫……好像还是被魔气浸泡过的,变异梦靥王嘛?那獠牙上的幽暗光芒应该就是号称能够蚀破一切防御的魔芋之光!”
大汉像是个老讲究,认真琢磨的自己发现的一切。
“好像有些过贪了!”
望着已经涨成小山的梦魇王虫,大汉才有些不满的抱怨。
“这么一头魔化梦魇虫杀了怪有些可惜。”
大汉毫不犹豫的挥手便是一拳,随意的那么一拳,威势却不一般,连空间都被拳势搅动的龟裂成碎片,透出虚空里片片摄人的幽光。
“嘭”
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像是碰到了一片随风飘飞的柳絮。看似庞大臃肿的梦魇虫竟然轻柔的像水,完全没有着力点。
“咦……第一次遇到总有些不适应……”
尬尴的借口,语气却不尴尬,当然也不会脸红。
只见大汉拳势一变,刚猛的拳势变得柔绵汹涌起来,柔绵的像弱水,绵绵不息,死缠不放。汹涌的像海,汹涌澎湃,不可一挡。水不需着力,只需遇到然后交融消磨,海势磅礴,想躲也能遇见。
“嘭”
激起一片汹涌的浑黄浪花。
“咦,还真是难缠!”
大汉确实击中了梦魇虫,却没有击飞它,也没有击破它那看似一刺就破的臃肿身躯。只是勉强击退了梦靥虫的下半边,死死蛀附的吸盘被弹飞,由于吸的太紧,深入了皮肉血脉,所以被击飞的同时连带的带起了许多血肉,激起了一片汹涌的浑黄浪花。
“还真是麻烦。”
大汉好像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对那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场面丝毫不在意。只是看着死皮膏药般又蛀附上来的梦靥,感觉很麻烦。总想着要怎么摆脱,却没有什么焦躁感。
“以牙还牙!”
灵光一闪,简单又粗暴的办法,像是名字的俗意一般:你咬我,我便咬你。
一只狰狞的巨角从大汉眉宇浮现,一道道诡异的灵纹波浪般从眉心向四周扩散,坚硬的兽毛开始在兽面上疯长,眼神变得凶厉起来,瞳孔收缩成一片深黄,散着一股蛮荒的气息。
大汉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只兽首人身的半兽人。只是比例有些失调,大头娃娃一般,那股透世的凶厉都显得滑稽不堪。
还有一对巨齿獠牙,当然是用来咬人的。
(情节有些扯淡,扯了些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