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倾华看着她,心里已然知道了答案,摇了摇头,万般失望道:“你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慕月倾华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狠下心,转身离去。
“姐姐!”
慕月倾怜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角,她走得那么绝情,那么狠心!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为什么不能原谅怜儿,你是要把怜儿逼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才会原谅怜儿吗?
一定要把怜儿彻底逼疯,你才甘心吗?
姐姐你后悔有了我这个妹妹,你可知上一世,是谁把妹妹逼成这样的,是谁!
是你啊!我的好姐姐,我痴恋了两世的姐姐!
这一世,姐姐,你还是要逼妹妹吗?
还要逼的妹妹屠尽天下人,只为囚禁你吗?
你还要吗?!
梅苑——
慕月倾华无力的用手撑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那张惨白、憔悴的脸,看着那眼底深深的害怕、深深的痛苦,她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眼泪,早在她从化心池中醒来时,她就知道她为情所困了,再也做不成一个无情之人!
祠堂——
“慕月倾华——”
苍老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起。
少女恭敬的垂首抬手行礼道:“老祖。”
森严肃穆的祠堂内,独站着她一人。
“吾今教汝第一字——情。”
慕月倾华灵动的眼睛转了转,侧耳倾听。
“万物得以存在,皆是大道有情,情之一字,为之生,为之死,皆是人一念之间,无情者,心难悦,多情者,心难舍,有情者,天存之,无情者,自灭之。”
“老祖是想倾华做一多情之人?”慕月倾华顿了顿,继续道:“但倾华只想做一无情之人,绝情到无情可绝,便是无情,人若无情,天地间,还有何事何人可动摇其心志?若是无情,大道坚定,天道永远,怎会自灭?大道虽有情,却也无情,多情无情,不过是人之选择罢了,既有选择的权利,何不在一开始便选了这无情。”
良久之后,静得可怕的祠堂终于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
慕月倾华神色未变。
“老祖,可知倾华从父亲大人那学来的第一词是何?”
“何?”
“理智。”她淡然自若的态度,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否真是一个少女。
“咦?!”苍老的声音都忍不住惊讶,竟是这两字!
“父亲大人告诫倾华,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种状况,都应保持理智,做事有条理,有智慧,存活之道,绝非有理即可,有理还得有智,空有智,却不知理,当如勇夫,有理却无智,当如莽夫,倾华当如其名,倾世风华,无人能及,唯有理智二字,适用于吾之身份,吾之命途。”慕月倾华缓缓道来。
“唉!”那苍老的声音再次长长一叹,“汝已不用吾再教导,理智一词虽适用于汝之身份,汝之命途,但太过理智的结果,便是无理智。”
“谢老祖教导。”慕月倾华再次行礼道。
“汝回去罢。”
“是。”慕月倾华转身离去。
“唉!”在她走出去后,祠堂内再次传出叹息声。
“命中注定的劫数,逃不过,躲不过,终是自寻死路啊!”苍老的声音透着凄凉与无奈。
慕月倾华无力的坐下,逃不过的劫数,逃不过的宿命,终究是自寻死路……
我当真什么也守不住,什么也要不得吗?
我当真是个煞星,但凡跟我扯上关系的人,下场都是不得好死吗?
慕月倾华匍在桌上,无声的哭泣。
她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
房间里闪过一个身影,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不许胡思乱想!”他强势的命令道。
慕月倾华怔怔地待在他怀里,他……怎么会如此?
宁寒子卿抱住她,嘴唇泛白、干裂。
“宁寒子卿,你不要命了,伤还没好呢!”宁寒子玉被他推开了手,打断了他的治疗。
“你再这样,以后死了都别想让我给你收尸!”
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冲出法阵,不顾宁寒子玉的阻拦,一掌挥开了他,拖着残破的身子,赶回了他拼尽一切,才找回来的人儿的身边。
他不在乎这样会不会让他死,他只在乎她,只在乎她是哭,还是在笑,他是他穷尽一生才寻回的人,他不要她难过,不要她伤心,不要她痛苦……
他赶来了,看到了什么,他疼到骨里,爱到血肉里的人,那样无助,那样绝望的无声哭着……
他是该庆幸他不顾一切的赶来了,他太了解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她总是喜欢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总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
他爱她,爱到她有一丝难过,有一丝痛苦,他都能感觉的到,然后会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慕月倾华回抱紧他,她真的好怕,好怕,因为她的一个疏忽,不管是她在意还是不在意的人就因她而死了,她好怕最后身边只有她一人,她好怕最后真正万劫不复的人,是她!
宁寒子卿抱紧她,心里一阵后怕,他知道他再来晚一点,她一定会因为想太多,而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然后伤害自己……毕竟,曾经的她,可是对自己狠着呢!
在他怀里的慕月倾华,看到了摆放在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的一个画架,上面只有一张画,画着一个人的背影,这个人的背影,她觉得好熟悉,和此时抱着她的人的背影好像!
那幅画,一笔一划都透着曾经有个少女对一个男子深深的爱恋,深深的不舍。
这颗心,没了那刻骨铭心的爱,却依然为那人而跳动!
他手持拐杖,兜帽下的脸面无表情,灰白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他慢慢走向他,慢慢将他赶出她的世界。
“宁寒子卿,请你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他手轻捏着雪玉笛子,目视远方,清冷的面孔,一如既往未曾变色。
“不可能!”
哪怕是要他挫骨扬灰,哪怕是要他万劫不复,都不能让他放弃她,都不能让他不爱她!
“她已经彻底忘了与你的过往,她已经选择了放弃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她因何放弃,我心里清楚,爱她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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