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将那云栈洞烧得象个破瓦窑,对孙悟空道:我今已无挂碍了,你却引我去罢。”金蝉子见他放火烧毁洞府,当下也不作停留,折身返回高老庄。
孙悟空道:“你把钉钯与我拿着。”
天蓬就把钯递与孙悟空。孙悟空又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条三股麻绳,走过来,把手背绑剪了。那怪真个倒背着手,凭他怎么绑缚。却又揪着耳朵,拉着他,叫:“快走,快走!”
天蓬道:“轻着些儿!你的手重,揪得我耳根子疼。”
孙悟空道:“轻不成,顾你不得!常言道,善猪恶拿。只等见了我师父,果有真心,方才放你。”他两个半云半雾的,径转高家庄来。
真个是金性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金从木顺皆为一,木恋金仁总发挥。一主一宾无间隔,三交三合有玄微。性情并喜贞元聚,同证西方话不违。
顷刻间,到了庄前。孙悟空拑着他的钯,揪着他的耳道:“你看那厅堂上端坐的是谁?乃吾师也。”
那高氏诸亲友与老高,忽见孙悟空把那怪背绑揪耳而来,一个个欣然迎到天井中,道声:“长老,长老!他正是我家的女婿!”
天蓬走上前,双膝跪下,背着手对金蝉子叩头,高叫道:“师父,弟子失迎,早知是师父住在我丈人家,我就来拜接,怎么又受到许多波折?”
金蝉子洞中说了不愿收天蓬为弟子,当下故作不知,道:“悟空,你怎么降得他来拜我?”
孙悟空才放了手,拿钉钯柄儿打着,喝道:“呆子,你说么!”
天蓬把菩萨劝善事情,细陈了一遍。
金蝉子道:“口说无凭,小僧如何能信你?观音菩萨慈悲,怎会寻你这等强占人家女子的妖怪以小僧做弟子?”
天蓬见金蝉子还不收自己,磕头道:“师父若是不信,等我寻观世音菩萨来给我做个证,方能证得弟子所言不虚。”说完此话,果真站起来*南海而去。
金蝉子并不唤他,眼看他驾云而去。
不多时,天蓬灰溜溜的回来。
孙悟空瞧见,嘲笑道:“怎的?这么快就请了观世音菩萨来了?师父,我瞧着夯货就是心不诚,信他不得,待老孙打死了他,好上路。”
天蓬不理会孙悟空,跪在地上道:“此时今日,弟子有苦在心,等到来日,弟子定当相告。”
金蝉子见说这话,也不好再推辞,道:“悟空,切莫动手,为师信了他的话。”当下对天蓬道:“小僧姑且信你,要是有所欺瞒,定让你好受。”
天蓬连忙称不敢。元神对金蝉子问道:“敢问师父一句,你如何知道我会回来。”
金蝉子道:“观世音本也不想你随小僧去往西天,你去请他,他正好可将你踢出取经队伍。所以,你才特意跑到高老庄来等小僧,因为,你不敢冒险,不敢错过西行取经人。”天蓬闻言,沉默不语。
“若要随小僧西行,就拿出诚意来,不然,小僧随时能将你赶走。”金蝉子上厅高坐,教:“悟空放了他绳。”
孙悟空才把身抖了一抖,收上身来,其缚自解。天蓬从新礼拜金蝉子,愿随西去。又与孙悟空拜了,以先进者为兄,遂称孙悟空为师兄。
金蝉子道:“既从了小僧善果,要做徒弟,我与你起个法名,早晚好呼唤。”
天蓬道:“师父,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也。”
金蝉子笑道:“好,好!你师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实是我法门中的宗派。”
猪悟能道:“师父,我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斋把素,更不曾动荤。今日见了师父,我开了斋罢。”
金蝉子道:“不可,不可!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
那呆子欢欢喜喜道:“谨遵师命。”因此又叫做猪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