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暗笑道:“真个要来亲老孙哩!”即使个拿法,托着那怪的长嘴,叫做个小跌。漫头一撂,扑的掼下床来。
恰在此时,金蝉子进得屋来,瞧了那怪一眼,心中虽然有个猜想,瞧见那猪面獠牙的嘴脸,还是小小吃了一惊,原本天庭第一美男,如何落得这副模样?
只不过一眼,金蝉子分明瞧见天蓬元帅眼中闪过一缕凶光。
显然,天蓬元帅识破了孙悟空变化高翠兰是假,要不是破也难,高翠兰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如何能将天蓬元帅这个大汉撂下床来?
天蓬元帅也是警觉之人,突然看向金蝉子所在角落,眼中有几分不可思议。
金蝉子微微一笑,道:“天蓬元帅,小僧来兑现五百年前的承诺了。切莫说话,陪高三小姐演下去便是,稍后自有叙旧的时机。”金蝉子来到此地,自然一眼瞧出天蓬元帅元神完整,以他的实力,要看见自己不难,当下也无隐蔽的必要。
天蓬元帅虽不明所以,但也收起杀心,爬起来,扶着床边道:“姐姐,你怎么今日有些怪我?想是我来得迟了?”
孙悟空元神受损,瞧不见金蝉子,自然不明发现了何事,笑道:“不怪,不怪!”
天蓬道:“既不怪我,怎么就丢我这一跌?”
孙悟空道:“你怎么就这等样小家子,就搂我亲嘴?我因今日有些不自在,若每常好时,便起来开门等你了。你可脱了衣服睡是。”
天蓬也不多言,真个就去脱衣。
孙悟空跳起来,坐在净桶上。
天蓬依旧复来床上摸一把,摸不着人,叫道:“姐姐,你往那里去了?请脱衣服睡罢。”
孙悟空道:“你先睡,等我出个恭来。”
天蓬元帅自然不多话。果然先解衣上床。
孙悟空忽然叹口气,道声:“造化低了!”
天蓬道:“你恼怎的?造化怎么得低的?我得到了你家,虽是吃了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你的。我也曾替你家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如今你身上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你还有那些儿不趁心处,这般短叹长吁,说甚么造化低了?”
孙悟空道:“不是这等说。今日我的父母,隔着墙,丢砖料瓦的,甚是打我骂我哩。”
天蓬随口道:“他打骂你怎的?”
孙悟空道:“他说我和你做了夫妻。你是他门下一个女婿,全没些儿礼体。这样个丑嘴脸的人,又会不得姨夫,又见不得亲戚,又不知你云来雾去,端的是那里人家。姓甚名谁,败坏他清德,玷辱他门风,故此这般打骂,所以烦恼。”
天蓬道:“我虽是有些儿丑陋。若要俊,却也不难。我一来时,曾与他讲过,他愿意方才招我,今日怎么又说起这话!我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以相貌为姓,故姓猪,官名叫做猪刚鬣。他若再来问你,你就以此话与他说便了。”
孙悟空暗喜道:“那怪却也老实,不用动刑,就供得这等明白。既有了地方姓名,不管怎的也拿住他。”
孙悟空道:“他要请法师来拿你哩。”
那怪笑道:“睡着,睡着!莫睬他!我有天罡数的变化,九齿的钉钯,怕什么法师、和尚、道士?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请下九天荡魔祖师下界,我也曾与他做过相识,他也不敢怎的我。”
孙悟空道:“他说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要来拿你哩。”
金蝉子在一侧,提醒道:“装几分害怕,往他处说话。”
天蓬点头,伪装出三分害怕道:“既是这等说,我去了罢,两口子做不成了。”
孙悟空道:“你怎的就去?”
天蓬道:“你不知道,那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只恐我弄他不过,低了名头,不象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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