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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知道这帮子都统们来意不善,然则弘晴却是不好不见,略一思忖之下,也就不咸不淡地道了宣。
“喳!”
弘晴的金口既开,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养心殿,不多会,便见二十四名八旗都统们疾步从殿外行了进来。
“臣等叩见陛下!”
尽管是来找碴的,可却没谁敢在君前有所失礼的,这一见到高坐在龙床上的弘晴,一众都统们立马齐齐抢上了前去,各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弘晴并未急着叫起,而是任由一众都统们跪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声线微寒地叫了起。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身上煞气大,这么一沉默,当真令众八旗都统们心下里都不免为之发虚不已,早先酝酿好的气势顿时便为之大降不已,谢恩的声音里自不免便带了几丝的颤音。
“说罢,有何事急着要见朕,嗯?”
弘晴冷冷地环视了一下神情各异的众都统们,语气颇为不善地便吭哧了一声。
“启奏陛下,奴才等此来乃是为军政革新之诏令而来的,非是奴才们矫情,实是下头旗丁们意见颇多,奴才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前来请主子给奴才们做个主。”
弘晴这么句明显带着不悦意味的问话一出,众都统们原本就虚的心自不免便更虚了几分,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由着打头的额满顺率先站了出来,朗声进谏了一番。
“哦?讲!”
弘晴对额满顺此人早已是厌烦到了极点,若不是登基伊始,政务繁多,早下手将其赶去卖红薯了的,这会儿一见又是其跳出来挑事,心中的不爽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不过么,倒是不曾朝其发作出来,仅仅只是声线阴寒地冷哼了一声。
“好叫主子得知,我八旗规制乃祖宗家法也,主子诏令中所定之军衔似与祖制有所不符,且,我八旗都统衙门素有为朝廷选兵荐将之权责,此亦是祖宗家法,今,主子诏令中却将我八旗都统衙门排除出军伍之列,似有不妥,另,九门提督衙门乃京畿绥靖之保证,主子大肆消减兵额,恐不利京师之治安,且,我旗丁日多,若是兵额不足,恐下头旗丁们无所事事也,实不利树我八旗演武之风,故而,奴才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额满顺乃是有备而来的,口口声声不离祖宗家法,与此同时,也没忘了绑架旗丁之意志来压迫弘晴,这已然是摆明了车马要跟弘晴好生掰掰腕子了的。
“尔等也是这般意思么,嗯?”
弘晴并未急着对额满顺的言语加以置评,而是眼神锐利如刀般地扫了眼下头那帮子都统们,不咸不淡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奴才等(臣等)恭请陛下三思。”
“陛下,祖宗家法乃是我大清社稷万全之保障也,臣以为万不可有所更易,还请陛下三思则个。”
“主子,奴才等为保我社稷万全,冒死犯颜,还请陛下恕罪。”
……
这一见弘晴神色不善已极,众都统们自不免都有些慌了神,只是事涉各自的切身利益,这当口上,众都统们也自不愿有所退缩,仗着人多势众,呼啦啦地便全都嚷嚷了起来,显然打的都是法不责众的小算盘儿。
“嘿,如此说来,诸位是打算跟朕理论一下祖宗家法喽?那好啊,朕就看看尔等是如何遵循祖宗家法的,来人,传陶彝!”
眼瞅着一众八旗都统们如此猖獗,弘晴自不免火大不已,也没打算跟这帮子惫懒家伙辩论个不休,但见弘晴阴冷地一笑之后,一扬手,已是高呼了一嗓子,自有侍候在侧的李德全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大殿,自去传唤陶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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