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缓步便沿着宫道向乾清门方向走了去……
“儿臣叩见皇阿玛。”
方才刚转过乾清宫寝宫门口的屏风,入眼便见诚德帝板着脸坐在榻边,而四爷以及三阿哥等人则尽皆满脸肃然地站在两旁,弘晴的心中当即便是一动,已然猜到了四爷等人出现在此处的险恶用心之所在,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疾步抢到了御前,照着朝规,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八旗都统衙门的哄乱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诚德帝显然正在火头上,连叫起都不曾,开口便是没好气地一声喝问。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也是方才刚接到了额满顺的禀报,具体缘由尚未查清,然,据额满顺等人之说辞可知,此番风波起得蹊跷,应是有人在暗中散布谣言所致,或许与刺杀儿臣之匪类有关联,儿臣已移文九门提督衙门,请赫提督全面清查此事。”
只一听诚德帝这等问话的语调,弘晴便知其一准是被四爷等人挑唆得心火大起,自不会在此际与诚德帝计较那么许多,但见弘晴跪直了身子,言语诚恳地便解说了一番。
“嗯?与刺杀案有关?此话从何说起?”
诚德帝本以为此番旗丁闹事之风波乃是弘晴处置不当所致,可这一听弘晴如此解释,自不免暗吃了一惊,赶忙便出言追问了起来。
“皇阿玛明鉴,儿臣与六国使节团方才不过谈了一日,不过都是些礼节上的手尾罢了,并不曾涉及到具体之谈判条款,更遑论相关之协议了,在此情形下,竟有人暗中散布如此骇人之流言,其之用心显然是要乱我朝纲,怕的便是朝廷会全力彻查刺杀案,故布疑阵耳,实不足为奇。”
弘晴对诚德帝的性子实在是太了解了些,早就料到他在四爷等人的怂恿下会有甚反应,自是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道,这会儿款款说来,寥寥几句话便点透了此番旗丁动乱的风波背后之蹊跷。
“原来如此,这帮贼子还真是胆大妄为,朕定要追究到底,看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捣鬼!”
诚德帝并非愚钝之人,一听弘晴之言颇合常理,心中的怒火当即便转移到了刺案主凶的头上,恨声便骂了一嗓子。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大哥所言虽有些道理,然,事实恐非如此,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今,六国使节团所递交之国书上确有贸易禁运这么个威胁在,据儿臣所知,大哥昨儿个与六国使节团闹得不欢而散,会谈一事恐难以为继,势必会影响到我‘八旗商号’之利益,旗丁们忧而起,也属正常之事也。”
诚德帝这么一骂,三阿哥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真要是诚德帝下令死揪着刺杀案不放,三阿哥搅浑水的算计显然就要落到了空处,这水一清,鱼怕也就没得摸了去,而这,显然不是三阿哥所乐见之局面,自是得赶紧乱扯一通,以打乱议事之节奏。
“皇阿玛,儿臣以为三哥所言正理也,八旗乃我大清社稷之顶梁柱,万不可有失,今,旗丁哄乱,事态已颇见严峻,还是须得赶紧拿个章程出来为妥。”
三阿哥这么一跳将出来,一向以其马首是瞻的七阿哥自是不甘落后,跟着也抢了出来,高声提议了一句道。
“皇阿玛,儿臣也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住旗丁们,万不可作出有损我八旗利益之事,此一条,乃是根本原则,断不可违也。”
七阿哥这么一出头,暗中已然投靠了弘晴的五阿哥却是不能在站着不动了,也跟着出言进谏了一把,支持的依旧是三阿哥。
“皇阿玛,在儿臣看来,大哥所言明显牵强了些,还是三哥说得更为合理,儿臣附议。”
六阿哥与三阿哥虽不是一伙的,可在给弘晴添乱上,却是一致的,自然不会错过这等逼迫弘晴的大好机会,紧跟着也冒出了头来,倒是二阿哥与四爷却并未有甚异动,尽皆默默地站在一旁。
“嗯……,四弟,你怎么看此事?”
诚德帝从来都不是个有大主见之人,这一听诸子所言似乎也很有道理,当即便有些犯难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听弘晴的,还是该听三阿哥等人的,沉吟了好一阵子,也愣是没个决断,但见其眉头微皱地闷哼了一声,转头望向了沉默不语的四爷,神情凝重地出言探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