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马齐都已是诚恳认了错,然则诚德帝却并未就此放其一码,而是蛮横无比地便将烫手的山芋硬往其怀里塞了去。
“bixià明鉴,老臣以为仁亲王既是病了,自该早派太医前去诊断,老臣不才,愿去丰台一行,还请bixià恩准。”
马齐乃是正人,本心里就不愿见到诚德帝父子相残一事发生,故而,哪怕明知诚德帝此际相询的用心颇为的不良,却还是不曾生出推脱之意,而是恭谨地磕了个头,言语诚恳地出言请求了一句道。
“嗯,爱卿既是愿去,朕自无不准之理,尔且先去太医院候着,朕回头便给尔旨意,去罢。”
诚德帝大局观虽是不太成,可在小处上却是‘精’明得很,尽管马齐并未明说他去丰台大营的真实目的,可诚德帝却是一眼便看得个通透,不过么,却并未点破,而是作出一派欣慰状地点了点头,就此将马齐打发了开去,显然是不想马齐再次出言唱反调。
“是,老臣遵旨。”
诚德帝的金口这么一开,马齐自是不敢稍有迁延,哪怕明知道诚德帝这是借故在赶自己走人,他也只能是恭谨地应了诺,就此退出了乾清宫,径直往太医院去了……
“启禀王爷,马齐、马大人领着几名太医来了,说是奉旨前来为王爷诊治。”
午时将至,弘晴却并未去用膳,而是一身便装地端坐在几子前,与陈老夫子手谈着,正值棋到中局之际,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身整齐戎装的塔宁河已是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已抢到了弘晴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塔将军且去,就说本王不利于行,将马大人单独请到此处便好。”
用不着问,弘晴也能猜得出马齐的来意,不过么,却并未放在心上,随手在棋盘上点了一子之后,这才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喳!”
听得弘晴如此‘交’代,塔宁河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又已是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马齐从外头行了进来,而此际,弘晴早已是端坐在了文案后头。
“下官见过王爷!”
尽管来之前便知道弘晴并非真的病了,可这一见弘晴居然连装个样子都不曾,马齐还是忍不住好一阵的腹诽,当然了,腹诽归腹诽,他却是不敢在弘晴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抢上前去,恭谨地躬身行了个礼。
“马大人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对于马齐这等正人,弘晴自是不会去玩那些个礼贤下士的把戏,仅仅只是平和地虚抬了下手,客气地让了座。
“谢王爷赐座。”
马齐恭谨地谢了一声之后,方才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坐在了‘侍’卫们搬来的锦墩子上,整了整衣袖,面‘色’肃然地朝着弘晴拱了拱手道:“好叫王爷得知,bixià惊闻王爷有疾在身,心甚忧虑,罢朝不议,特派下官率太医院众医正前来为王爷诊断,今见王爷已是大好,下官也就放心了。”
“呵呵,你个老马啊,连谎话都不会说,本王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此一条,皇阿玛心中是有数的,你老马既是奉旨而来,想必皇阿玛必有所‘交’代罢,不必遮遮掩掩了,且就拿将出来罢。”
马齐倒是说得一本正经,可弘晴却是浑然不以为意,戏谑地一笑,满不在乎地便点出了马齐来此之用意。
“王爷英明,下官来前,bixià处是有几份折子要下官转‘交’,如今就搁在外头,若是王爷要看,且容下官让人呈进可好?”
饶是马齐也算是老于宦海之辈,可被弘晴这么一调侃,老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涨了个通红,可又拿弘晴无可奈何,也就只能是苦笑地进言了一句道。
“老塔,且去安排一下,将那些折子都搬进来好了。”
压根儿用不着去看,弘晴也能知晓那些所谓的本章都是些啥玩意儿,左右不过都是四爷以及几位阿哥纠结了一帮狗‘腿’子炮制出来的反对本章罢了,看与不看,都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么,弘晴却并未拒绝马齐的提议,而是笑着点了点头,朝着亲自充当中军官的塔宁河‘交’代了一句道。
“喳!”
塔宁河早在数年前,便已被弘晴秘密收入了‘门’下,如今只差一个到宗人府报备的手续罢了,身为嫡系心腹,他自是不会对弘晴的命令有甚异议可言,但见其恭谨地应了一声,已是疾步行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5aahhh+25485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