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却恐还有小儿辈作祟其中,对此,朕甚是忧心,晴儿且自好生绸缪一二,看这安排究竟是怎个章程为好?”
诚德帝几番试探下来,见弘晴一直都是恭顺有加,心情自也就大好了起来,话锋一转,已是就此谈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之所在,尽管不曾明说,可要求将在京之新军全部调走的意图却已是毕露无疑了的。
“皇阿玛所言甚是,今我大清新军之编制与训练皆已不同往日,旧有之统属体制已不敷用,亟需变革,儿臣此处有本奏折在,还请皇阿玛过目。”
诚德帝既是要图穷匕见,弘晴自也乐得就此转入正题,当然了,他是不可能会遂了诚德帝削兵权之用心的,抖手间,已是取出了本蒙了黄绢的折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诚德帝的面前。
“这……”
这一见弘晴掏出了折子,诚德帝自不免为之一愣,不过么,倒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伸手接过了折子,摊将开来,细细地浏览了一番,可看完之后,脸色当即便有些难看了起来,没旁的,这么份军事变革之章程不单无助于诚德帝削减弘晴兵权之用心,反倒会令弘晴在军中一手遮天,再无人能跟弘晴相抗衡了的。
哪怕诚德帝的脸色已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可弘晴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一派沉稳从容之气度,此无他,弘晴此来为的便是要诚德帝批准这么份折子,这是最根本的要求,浑然没半点的商量余地,若是诚德帝不肯,那就说不得了,只能是请诚德帝去当太上皇了。
“兹事体大,晴儿看是否再议?”
诚德帝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弘晴有甚表示,心中自是无奈得很,可偏生又不敢胡乱发作出来,也就只能是试探着耍了手缓兵之计。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您先前之担心确是正理也,今我军新编,战力非凡,已成双刃之剑也,若不早做定夺,确恐有失衡之虞,此无他,倘无一定之章程,却盲目将新军调派各处,恐社稷堪忧,此断不可不防,还请皇阿玛早做决断。”
诚德帝倒是好算计,可惜弘晴压根儿就不吃他那一套,虽不曾明说,可话里却暗示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若是此奏本不能通过的话,那麋聚在京师的十万大军断不可能分散了开去,至于后果么,只能请诚德帝自己去掂量一下好了。
“唔……,晴儿所言确然不错,只是事关重大,朕倒是有意准了,却又恐群臣对此非议颇多,且就先过过朝议再行定夺可好?”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诚德帝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凛,显见心中怒气已是勃然大起了,问题是怒归怒,这当口上,诚德帝却是没胆子率性而为的,也就只能是假作沉吟地点了点头,语气委婉地换了个说法,可意思却还是并无不同,都是打着以拖待变之主意。
“皇阿玛圣明,儿臣也以为此事须得慎重些才好,今,八叔一案大发,朝野震荡,人心恐有不稳,亟需皇阿玛出面主持大局,故,依儿臣看来,大朝一事实不宜久拖,还请皇阿玛明定章程,儿臣等也好依旨行事。”
诚德帝的小心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以弘晴之智商,又怎会察觉不出来,自然不可能让诚德帝将军事变革一事无休止地拖将下去,尽管不曾说甚太冲之言语,语调也算平和中正,然则内里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嗯……,那就暂定后日早朝好了,这总该行了罢?”
被弘晴这么一逼再逼,诚德帝先前的好心情早已是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有无穷的羞怒,奈何形势比人强,诚德帝就算再不情愿,也真就不敢太过拂了弘晴之意。
“皇阿玛圣明。”
弘晴压根儿就不在意诚德帝赌气的口吻,神情淡然地便称颂了一句道。
“罢了,朕疲了,晴儿且自道乏罢。”
眼瞅着断无达成削弱弘晴兵权之可能,诚德帝也就没了继续往下交谈的**,又想着要在大朝上好生部署上一番,看能否以朝议来压弘晴就范,自也就不打算再多留弘晴,但见其勉强地笑了笑,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喳,儿臣告退。”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只一看便知诚德帝还是不死心,不过么,却也没放在心上,左右这会儿兵权在握之下,弘晴还真就不怕诚德帝能玩得出甚花活来的,自也懒得多啰唣,这便起了身,恭谨地行了个礼,就此退出了书房,也没回自家王府,径直便去了丰台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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