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释地大喘了口气,一迭声地便道了宣。
“喳!”
诚德帝金口这么一开,李德全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又已是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弘晴从外头转了进来。
“儿臣叩见皇阿玛!”
一见到起身相迎的诚德帝,弘晴的脸上立马便浮现出了‘激’动万分之‘色’,疾走数步,抢到了御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免了,晴儿辛苦了,快快平身罢。”
眼瞅着弘晴满脸的真诚状不说,见礼的声音也自颤巍巍地饱含着深情与厚意,诚德帝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的愧疚,老脸登时为之一红,忙不迭地便抢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弘晴的胳膊,和煦无比地便叫了起。
“谢皇阿玛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虽已是伸手相扶,可弘晴却并未顺势而起,而是恭谨万分地照着朝规全了礼数,方才就此起了身,双眼含泪地垂手而立,那等得见亲人的‘激’动状要多真诚便有多真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晴儿此一去便是一年半,朕****夜夜都在盼着晴儿能凯旋归来,而今,终如愿矣,好,甚好。”
诚德帝原就是个演技派好手,这会儿表演起思念儿子的慈父来,当真入戏得很,一番动情的话语说将下来,还真就蛮像是那么回事的。
“累皇阿玛‘操’心,儿臣惶恐。”
既已决定要跟诚德帝取得和平共处之妥协,在这当口上,弘晴自是乐得陪着诚德帝好生演上一回父子情深的,左右不过就是飙演技而已,却也算不得甚难事的。
“晴儿不必如此,朕在京师,虽是挂心不已,可相较于晴儿征战四方之苦,却是天地之差矣,罢了,不说这个了,来,且坐下陪着好生聊聊。”
感情戏这玩意儿虽是有助于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可真要取得共识,那还须得谈了之后方能作数,对此,诚德帝显然是心知肚明得很,也已是做好了跟弘晴讨价还价之准备,自不愿在感情戏上演个没完,待得见彼此已是有了可以‘交’谈的基础,便即拉着弘晴的胳膊,走到了书房旁的一张几子前,示意弘晴坐于其之对面。
“谢皇阿玛赐座。”
诚德帝既是叫座,弘晴倒也没矫情,不过么,持礼依旧极恭,待得诚德帝落了座之后,这才恭谦地谢了一声,斜坐在了诚德帝的对面,身形微躬着,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晴儿此去连破群贼,大定边疆,立功至伟,朕甚喜之,有此开疆辟土之伟业,朕百年后,也可无愧列祖列宗矣,幸甚,幸甚啊!”
诚德帝一来是有愧于心,二来么,也是想着好生安抚一下弘晴,方才一开口,便是好生夸奖了弘晴一回。
“皇阿玛过誉了,此番之所以能连战连捷,上有赖皇阿玛之洪恩浩‘荡’,下有三军将士用命,我大清数万好男儿热血疆场,马革裹尸而还,要论功,那些牺牲之将士方才是首功也,儿臣实不敢篡天功为己功。”
只一听,弘晴便知诚德帝这么番夸奖不过是半真半假而已,自不会放在心上,很是恭谦地便逊谢了一番。
“嗯,朕已下了诏书,但凡在西征一事上尽忠之将士,抚恤一体加倍,断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晴儿且自放心好了。”
诚德帝对弘晴这等恭顺之姿态显然甚是满意,很是慷慨地便作出了保证。
“皇阿玛如此厚待,儿臣替那些牺牲之将士叩谢皇阿玛天恩了。”
此番西征,虽是连战连捷,可牺牲却是不小,前后加起来,足足有三万余将士非死即伤,战果虽大,战损亦是不轻,能为那些牺牲的将士们多争取些抚恤,故弘晴之所愿也,而今,诚德帝既是开了金口,弘晴叩谢起来,自也就多了几分的真诚之意。
“嗯,此事便这么定了,唔,今番老八造‘乱’,幸得晴儿机警,若不然,社稷倾覆矣,朕自不会与这般‘乱’臣贼子干休,如今朕已是发兵围了老八的王府,至于当如何处置么,朕尤自未决,晴儿对此可有甚想法么?”
一番父子奏对下来,彼此间的关系似乎大有改善,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如此,诚德帝自不会放过这等趁热打铁的大好机会,但听其话锋一转,已是就此扯到了正题上,表面上问的是如何处置八爷,实际上么,却是想以此为突破口,好生探探弘晴的真实想法,说到底,诚德帝关心的只是他本人的帝王宝座能否保得住罢了。--5aahhh+25444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