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定了下来,可何时能举行,却尚在未定之天,此无他,天晓得俄罗斯使节团何时会来,对此,弘晴就算再睿智,也没辙,只能是耐心地在大营里等着,练兵之余,也没忘了派出部队四下剿灭马匪,绥靖地方只是顺带,更多的则是要让部队动将起来,以保持战力。
等待复等待,俄罗斯使节团终于在六月二十日赶到了伊犁,该使节团一行百余人,个中以俄枢密大臣阿列克谢?彼得?彼得罗维奇大公为正使,副使两人,分别是近卫第二军军长伊万?伊万若维奇?伊万诺夫大公以及东正教最高会议副议长列夫?帕洛夫?西比尔斯基大主教,余者皆为随从以及通译。
俄罗斯使节团一到伊犁,便即要求面见弘晴,说是要递交国,并打算 就两国之间的误会作出解释,对此,弘晴浑然不加理会,并未接见俄罗斯使节团,只是让丁松出面,将俄罗斯使节团安置在了大营外,并派出一个团的士兵加以“保护”,对于俄罗斯使节团的会晤要求,弘晴浑然不置一词,不过么,倒是同意了俄罗斯使节团提出的慰问战俘之要求,当然了,俄罗斯使节团能见到的战俘仅仅只是各级军官罢了,至于在格登山一战中被俘的七万余俄军士兵么,早被弘晴派人押解到了镇远城关押了起来,正准备 陆续往内地转运,去向么,只有一个,那便是全都与外谢尔苏部战俘一道投入到正蓬勃兴起的筑路工程中去。
“禀王爷,那帮老毛子又来了,在营门外闹着要见您。”
尽管领受了与俄罗斯人达成和平协议的任务,然则弘晴却并不急于求成,就宛若熬鹰一般地熬了俄罗斯人整整十天的时间,一开始,俄罗斯人还不甚着急,每日里大都是往军官战俘营里跑,一者是以示慰问,二来么,也是趁此机会收集一下清军的情报,以便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抢占先机,与此同时么,也在等着弘晴的召见,可等来等去,也没见弘晴那头有请,这才惊觉似乎有些不对味了,自不敢掉以轻心,从第五天开始,几乎是每天一大早便在清军大营外求见,可惜连进营的许可都没能得到,就更别说觐见弘晴了的,这不,今儿个一早弘晴才刚用完早膳不多会,就见丁松又是满脸坏笑地从帐外行了进来,朝着弘晴一躬身,笑呵呵 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呵,你小子,今儿个又收获了不少罢,嗯?”
只一看丁松的神色,弘晴便知晓这小子在乐呵些甚,却也并不在意,仅仅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吭哧了一声。
“哈,托王爷的福,老毛子的礼一天比一天重,这不,今儿个都已是涨到了五条大黄鱼了,再有个几天时间,都够末将再娶上两房小妾了的。”
这一听弘晴出言打趣自个儿,丁松立马便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自我调侃了一番,丝毫不曾隐瞒俄罗斯人的贿赂之重。
“嘿,老毛子有钱,可着劲地敲,不必客气,不过呢,你小子的小妾怕是娶不成了,去罢,将那帮老毛子都叫了进来,本王这就见上一见好了。”
受贿算不得好事,不过么,老毛子的钱不拿白不拿,丁松捞外快本就是 弘晴许可之事,他自不会有甚苛责,也就只是笑骂了一声了事。
“喳!”
一听弘晴有所吩咐,丁松可就不敢再嬉皮笑脸了,赶忙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已是陪着数名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从帐外行了进来。
“尊敬的仁亲王殿下,在下大俄罗斯帝国枢密大臣阿列克谢?彼得?彼得罗维奇谨代表我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陛下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俄罗斯正使阿列克谢?彼得?彼得罗维奇身材极其魁梧,少说也有两米高下,身宽体壮,走起路来,就像是一堵肉墙在移动一般,不过么,显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尽管接连几天都遭弘晴之冷遇,此际又见弘晴稳稳当当地端坐文案之后,丝毫没半点起身相迎之表示,显然与西方所谓的外交礼仪不合,可其却并未提出抗议,也不曾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之神色,仅仅只是恭谦地弯腰行了个脱帽礼,不亢不卑地说了句外交上的场面话,无论风度还是气度,都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