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营提督原本是塔山兼着的,这冷不丁就被赫达给取代了去,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自不免令诸将们都有些个茫然不知所谓的。
“嗯,知道了,尔且退下罢。”
听得这三道诏书,弘晴的眼神里立马便掠过了一丝精芒,不过么,却并未有甚评之言,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一挥手,便将丁松打发了出去。
“王爷,这不公平,我新军将士立功甚伟,塔将军更是战功赫赫,陛下没来由地调赫达来任我丰台大营提督,置我丰台大营诸将于何地!”
丁松方才刚退下,性烈如火的骑兵第一师师长和敏已是第一个发出了不满的抱怨之声。
“没错,塔将军无过,因何免职,此确是有失公允!”
“王爷,那赫达浑然不懂新军,来我丰台大营,不是添乱么?”
“外行指挥内行,素来是兵家大忌,此断不应有之!”
……
在场诸将都是师级以上的将领,除了新编第一军军长塔山之外,其余诸将都是弘晴的心腹将领——新编第二军军长张淼,新编第三军军长程贵武,炮兵师师长奎安,骑兵第一师师长和敏、骑兵第二师师长陆有胜大多都是出自弘晴当年那支侍卫队,即便不是,那也是征东瀛时弘晴带出来的将领,说是弘晴的死忠也绝不为过,自是都不愿见到赫达这个今上的奴才突然跑来插上一手,这一有了和敏的带头,一众将士们顿时便全都群情喧哗了起来。
“都给本王闭嘴!”
弘晴之所以让丁松在此际将诚德帝的旨意公开出来,要的便是眼下这等效果,为的便是激起诸将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当然了,弘晴对诸将们的表现虽是欣慰得很,却断然不想承担蛊惑诸将抗旨的罪名的,自不可能让诸将们将怨言转变成行动,这便佯怒地一拍文案,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王爷,诸公,陛下既是如此安排,定是有所考虑,末将对此绝无异议。”
没任何过错便丢了丰台大营提督的位置,塔山心中自然也不甚好受,可到底还算清醒,并不敢有甚怨言,而是满脸诚恳状地表了态。
“嗯,塔将军能做此想便好,西北将乱,正是我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区区一提督之位算不得甚事,有种的,跟本王上战场,搏他个封妻荫子,那才算是真本事!”
尽管塔山一脸的诚恳状,可弘晴却还是能察觉到其内心深处的浓浓失落感,对此,弘晴也没甚太好的安慰办法,也就只能是泛泛地鼓舞了其几句。
“王爷说得是,我辈武人,要功劳,还须得战阵上见高低!”
“不错,铁骑铮铮,方显我英雄本色!”
“王爷英明,我等自当效死沙场,搏他一个荣华富贵出来!”
……
一众新军将领们都是好战之辈,奈何这些年始终都被困在了京师,虽说也打过剿灭隆科多叛乱这么一场战事,可于新军强大的战力来说,那都是小打小闹的把戏罢了,实在难称过瘾,这一听弘晴说起了即将到来的平定西北之战,一众将士们的眼神当即便全都亮了起来,一个个尽皆嗷嗷叫地嚷嚷不已。
“仗有的是尔等打的,不止青海的罗卜藏丹津,也不光是准噶尔的策妄阿拉布坦,还有贪婪无度的老毛子,都等着尔等前去剿灭,至于将来,我大清的铁军还将横扫八荒,远征四海,无数的功勋等着在座的各位去取,可首先,尔等还须得将内功给本王练好了,眼下各军的架子虽已搭好,兵力配置却不足三分之一,人手,本王可以从京中闲散旗人里抽调部分,再将直隶各绿营军也调出数万人来,足可填上兵力不足之窟窿,可练兵却须得靠诸位自己去努力了,本王丑话说在前头了,截止到今岁年底前,那一部的兵没有练好,旅以上之将领一体撤职查办,尔等可都听明白了么,嗯?”
弘晴的心很大,费了如此多得心血整顿新军,可不光是着眼于平定西北之乱,更多的则是在考虑将来征战天下之所需,正因为此,尽管眼下丰台大营的兵力其实只要三万不到一些,可弘晴却是将全军的架子铺得极大,分成陆军三个军,骑军两个师,炮兵一个师,眼下,各级将领虽都已基本调整到位,可预定的十二万大军却差了近十万,这些不足,都需要征调新兵,训练上的任务自是重得很,而能留给弘晴的时间又紧,对此,弘晴有着绝对清醒的认识,话也就说得分外的凌厉了去。
“喳!”
尽管训练任务极重,然则一众新军将领们对此却并无丝毫的畏难之心,回起话来,当真响亮无比,内里满是十足十的自信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