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结果整理了出来,而后么,毫不客气地便向赫申发难了。
“这……,hēhē,下官确是不知丁旭峰之能力竟如此之差,实是有负陛下之重托。”
面对着弘晴的发难,赫申的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他压根儿就没提要来亲自验查一事,概因其心中对此结果一点都不感到yiwài,不过么,他却还是想保一保丁旭峰,毕竟丁旭峰乃是奉了他之命行事的,真要是丁旭峰被拿下,只怕他赫申也一样逃不了,这便眼珠子一转,打了个hāhā,将这等结果推到了丁旭峰的无能之上。
“无能?嘿,怕不是无能那般简单罢,本王若是没记错,丁旭峰其人可是康熙四十八年进士第五,一手文章在朝中也算是不错了的,看卷走眼固然有可能,一篇两篇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一走眼jiushi十六篇,个中怕没那么简单罢,赫大人,您说呢?”
为防范八爷的可能之暗算,弘晴此番可是铁了心要一棍子将丁旭峰打死的,又怎可能会被赫申的狡辩之辞所动,但见其冷笑了一声,已是毫不容情地摆出了要穷治丁旭峰之架势。
“zhègè,zhègè……”
赫申平日里也算是个能说会道之辈,可这当口上却被弘晴逼迫得狼狈不堪,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大人,您怎么看此事?”
弘晴没再理会赫申,而是转头看向了端坐在右手边的王铭义,声线平和地发问了一句道。
“一切听凭王爷处置,下官别无异议。”
王铭义固然害怕弘晴的铁血手腕,可也不想得罪了势大的八爷,这当口上,自也就不想有甚偏颇之表示,也就只是含含糊糊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那好,来人,将丁旭峰带上堂来!”
这一见王铭义摆出了明哲保身的架势,弘晴也没强求,这便拿起了搁在文案一角的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一听弘晴如此下令,边上侍候着的燕喜堂官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高声应了诺,自有数人跑下了堂去,将被看押在堂外的丁旭峰押解上了堂来。
“下、下官见、见过王爷。”
贡院的正堂并不算大,先前丁旭峰在堂外站了如此之久,只是将堂内的事儿都听在了耳中,眼瞅着事将败,心早就已是慌了的,这会儿一上堂,入眼便见弘晴那张冷厉无比的脸庞,腿脚当即便是一软,人不由自主地便跪在了地上。
“丁旭峰,本王问你,尔所取之二十卷中,有十六卷皆是等而下之之卷,尔对此,可有甚要自辩的么,嗯?”
弘晴并未因丁旭峰的可怜之状而有甚怜悯之心,连叫起都免了,直截了当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下官冤枉啊,下官冤枉啊,下官实不曾徇私舞弊,纵使办事有差,那也是能力不足所致,断无私心啊,王爷,下官冤枉啊……”
这一听弘晴声色不对,丁旭峰当即便慌了神,一叠声地呼冤不已。
“哼,好一个能力不足,尔这等狡辩之辞还是留着过堂时去说罢,来人,将丁旭峰摘去顶戴花翎,押入牢中,等候听参!”
弘晴此番只是受命为主考,可以开革舞弊之考官,却无审案之权,个中的区别可是不小,对此,弘晴自是拎得很清,并未因义愤而当场审问丁旭峰,而是照着朝规处置了去。
“喳!”
听得弘晴如此下令,一众差役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齐应了诺,而后一拥而上,摘下了丁旭峰的顶戴花翎,不管其如何挣扎喊冤,架将起来,便往堂下拖了去。
“本王再重申一遍,尔等皆是受陛下重托,行为国选才之重任,须得谨记‘公平’二字,若不然,丁旭峰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望诸位好自为之,都散了罢。”
待得丁旭峰被拿下之后,弘晴也没再多事,但见其霍然而起,目光凌厉地环视了一下面色各异的诸般人等,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众人一番之后,便即挥手叫了退。
“下官告辞。”
“王爷放心,下官等不敢有违。”
“下官等都记住了。”
……
目睹了丁旭峰的悲惨下场之后,诸考官都已是心中凛然不已,自是无人敢在此时与弘晴唱反调,纷纷起了身,各自表了态之后,也就这么三三两两地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