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乔恭谨地应了诺,躬身行了个礼之后,便即就此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人。
“禀王爷,温达、温大人府上派了人前来报信,说是温大人快不行了,福晋娘娘已赶了去,请王爷明训行止。”
赵申乔去后不多会,就见李敏行疾步从屏风后头行了出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文案前,干脆利落地一躬身,面带忧虑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怎会这样!”
一听此言,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惊,没旁的,温达前日还轮值,弘晴与其还交换过对政务的意见,这冷不丁听闻其要不行了,自由不得弘晴不为之大惊失色的,要zhidào温达可不仅仅是福晋海兰珠的爷爷,更是弘晴的坚定支持者,他这一死,不止是对弘晴,便是对整个诚亲王一系来说,都是个巨大无比的损失。
“回王爷的话,据温府下人禀报,说是温老大人昨夜突发急病,太医都已看过了,可已是回天乏术,弥留在即了的。”
李敏行乃是弘晴最信任之人,参与王府的机密最深,自是清楚温达其人对弘晴来说有多重要,此际见得弘晴失惊若此,心情自不免也因之沉重不已,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之后,便不再多言了。
“张照!”
弘晴虽是被这么个消息震撼得不轻,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李敏行话音一落,他便已是霍然而起,高声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在!”
听得内里响动不对,在办公室外间办公的张照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冲进了内室,忙不迭地躬身应了诺。
“本王有急事要外出,尔且帮本王告个假,另,今日所有安排之会见尽皆顺延,去罢。”
弘晴没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令。
“喳,下官这就去办。”
张照压根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这一听弘晴说得如此坚决,自是不敢有甚异议,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紧赶着便退出了办公室,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走,去温府!”
张照方才刚一离去,弘晴也没再多耽搁,面色肃然地吩咐了一声,而后,也没管李敏行是怎个反应,大踏步地便向门外行了去……
“小的叩见王爷!”
“下官见过王爷!”
“奴婢给王爷请安了。”
……
弘晴乘马车一路急赶到了温府,二话不说便直奔后院去了,待得到了主院,方才刚从照壁转将出来,聚集在院落里的诸般人等立马便尽皆围拢了过来,乱纷纷地见礼不迭。
“免了,珠儿,你玛法眼下如何了?”
弘晴正自焦躁间,哪有心思跟诸般人等玩甚虚礼的,眉头微皱地叫了起,也不给众人胡乱开口的机会,目视着双眼红肿不已的海兰珠,声线暗哑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王爷,玛法怕是不行了,昨夜昏迷至今,尚未转醒,妾身,妾身……”
海兰珠也就比弘晴早到一步而已,所知也不甚多,听得弘晴见问,忙抹了把眼泪,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便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泪水狂淌得宛若泉涌一般。
“岳丈,可曾请了太医来看?”
这一见海兰珠只顾着哭,却浑然没个主张,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更皱紧了几分,不过么,倒是没再追问于其,而是转头望向了海兰珠之父海澄,神情凝重地发问道。
“好叫王爷得知,贺孟臣、贺太医还有王彦舜、王太医眼下都在内里,这都进去多半会了,还不见有消息出来。”
海澄虽是家世显赫之辈,kěnéng力只是平平,在朝中厮混了多年,眼下也不过只是个大理寺员外郎而已,官阶低微,尽管是弘晴的岳丈,却又哪敢在弘晴面前拿甚架子的,这一听得弘晴有问,忙不迭地便解说了一番。
“嗯,那就先等等好了。”
贺孟臣与王彦舜都是老太医了,在一众太医里向来是医术最精湛之辈,此一条,弘晴自是清楚的,这一听二人已到,弘晴也就没再多问,左右此二人若是都无能为力,那满天下能救得了温达的怕也就没几个了的,事已至此,除了等着之外,弘晴却也没旁的法子好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