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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以为长沙一案影响巨大,若不严查,恐失民心,万不可不慎!”
……
戴铎话音刚落,鄂尔泰等数名四爷门下奴才已是纷纷出列附和,紧接着,纳兰揆叙、乌尔金、马尔齐爷一党尽皆出列响应,人人喊打,个个喊杀,气势可谓无两,而诚亲王府一系的官员们却一无反应,没旁的,此番弹劾风暴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三爷那头殊无交待,一众人等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只能是眼巴巴地坐看四爷、八爷两党联手施为。
这就开始了?嘿,那就来罢!
四爷与八爷此际虽都还未亲自出面,可光是二人门下奴才的攻势就已是猛烈得惊人,无论三爷还是亲近三爷的诸般臣工此际都不免满面忧色,可弘晴倒好,却是半点都不慌,没旁的,只因他早在两日前便已从“尖刀”处得知了四爷与八爷的密谋,也已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当然了,准备归准备,能否实现预定之目的,却还须得看后头的运作如何,弘晴自不敢掉以轻心,表面上看似一脸平静,可实际上么,心弦却已是紧绷了起来。
“弘晴!”
老爷子压根儿就不信弘晴会是那等滥用私人之辈,然则值此诸多官员齐齐上弹章之际,老爷子却也不能不经调查便驳回众人的本章,面色阴沉地环视了一下跪满了一地的朝臣们,而后将视线落在了弘晴的身上,声线微寒地点了名。
“孙儿在!”
听得老爷子点了名,弘晴毫不迟疑地便站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朕问你,长沙之事尔可知晓,嗯?”
尽管不信弘晴会干出甚枉法之事,可当着诸般臣工的面,老爷子却是不能有甚徇私的表现,这便面色一板,神情肃然地喝问了一句道。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确是已然知晓。”
老爷子此问看似严厉,其实么,却是在给弘晴打掩护呢,只要弘晴回答一声不知,老爷子便可借此机会将弘晴从此事中先行摘出来,至于后头该如何处理,自可徐徐图之了去也就是了,这么个用心,以弘晴之智商,自不会看不出来,然则这却不是弘晴想要的结果,此无他,弘晴的胃口很大,他可不打算xishēng工部诸般人等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也没打算xishēng发明推广一事来成全老爷子息事宁人的心思,他要的是借此机会给四爷等人一个狠的教训,彻底粉碎四爷走正道的希望,与此同时,还想着借机敲打一下老十二,以免其坏了工部的规矩,正因为有着如许多的考虑在,哪怕明知老爷子此问乃是好意,弘晴也没准备接受,而是坦然无比地应答道。
“如此大事为何不早报与朕知?”
一听弘晴这般答法,老爷子的眼中立马便有道精芒一闪而过,显见对弘晴的不识趣有着相当的不满,喝问的声音里自不免便带着浓浓的寒意。
“皇玛法明鉴,此事之相关公函昨日申时末牌方才由报马急送至工部,事发突然,工部尚wèilái得及调研个中之究竟,孙儿自不敢以猜测之辞上禀天听。”
老爷子这么一怒,群臣自不免都为之战栗不已,可弘晴却并不紧张,声线平和地回答了一句道。
“是么,那你给朕说说看,这公函里说的都是些甚,嗯?”
弘晴的解释之言一出,老爷子眼神里的凌厉不单没见少,反倒是更锐利了几分,寒意十足地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好叫皇玛法得知,长沙火柴厂发生爆炸案乃是五日前所发生之事,据公函所载,确有九死十七伤,只是案发之缘由尚不曾查明,事故尚待调查,孙儿实不知库大人与戴大人又是从何得来的所谓可靠之消息,莫非是能掐会算,竟是半仙之体不成?”
弘晴并未因老爷子那凌厉至极的眼神而动,概因他先前已是点出了公函抵达的时间,自是清楚老爷子的盛怒乃是冲着四爷、八爷等人去的,自不会有甚在意可言,这便神情淡然地将事情简略地介绍了一番,末了更是尖锐无比地指出了此番弹劾大起的蹊跷处之所在。
“陛下明鉴,臣以为仁郡王问得好,长沙离京师数千里之遥,就算是五百里加急,也须得四日之功,今事尤未明,而小人构陷已至,个中必非无因,当彻查!”
弘晴话音刚落,就见中央银行行长沈河已是大步从队列里行了出来,高声疾呼了一嗓子,愤然地吹响了反击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