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等谢仁郡王隆恩。”
弘晴既已叫了起,一众地方官员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各自叩首谢了恩,而后乱纷纷地起了身。
“王爷,外头乱得紧,您看是否先回衙休息片刻,容下官处置了现场再行计议可好?”
圣旨是宣完了,可警戒线外的请愿者不单没有散去,反倒是越聚越多,一见及此,李荃的心便慌得很,唯恐出了岔子,这便小意地凑到了弘晴面前,陪着笑脸地请示了一句道。
“不急,父老乡亲们既是来请愿的,那本王便先都见见好了。”
弘晴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又怎kěnéng不知李荃所谓的处置不过就是打着他钦差王爷的旗号强行驱散请愿者的另类说法罢了,自是不愿平白替人背这么个黑锅,再说了,这些请愿者的存在,对平息挤兑风潮还有着大用,又岂能让李荃就这么强行驱散了去。
“啊,这……”
一听弘晴要亲自去见那些请愿者,李荃的面色立马便是一白,满脸的为难之色。
“草民等叩见王爷!”
“王爷千岁,草民等给您磕头了。”
“草民等拜见王爷。”
……
弘晴压根儿就没给李荃再次进言的机会,甚至也没再多看其一眼,领着李敏行等人缓步便向在警戒线外的请愿者们行了过去,那身耀眼的王服顿时便慌得众请愿者们全都跪倒在地,乱纷纷地磕头拜见不迭。
“诸位父老乡亲不必如此拘礼,且都请起来叙话好了。”
众请愿者们不是商贾便是平民,对迎驾之礼数自是不甚了了,这等跪拜见礼自不免乱哄得紧,然则弘晴却并不在意,虚抬了下手,很是温和地叫了起。
“王爷,您真是来办钱庄之事的么?”
弘晴在民间的传说很多,贤能之名固然是公认之事,可狠辣之名也同样盛传,众百姓们不知底细之下,自不免又敬又畏,哪怕弘晴已是叫了起,却都迟疑着不敢起身,倒是跪在最前方的陈舜昌胆子比较大,腰板一挺,跪直了起来,满脸期盼之色地问了一句道。
“确实如此,本王奉旨前来督办钱庄事宜。”
弘晴并不认识陈舜昌,但见其气度不凡,心中倒是颇起了些好感,不过么,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可太好了,草民等有救了,王爷,您是不zhidào啊,草民们几乎一生的积蓄都存在了钱庄里,而今钱庄久久不开业,我等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冒死前来请大rénmen做主的,您能来,草民们就安心多了。”
这一听弘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陈舜昌立马便激动了起来,花白胡子乱颤不已,重重地磕了个头,热泪盈眶地解说了一番。
“请王爷为我等做主!“
“王爷,求您为小的们做主啊。”
“王爷,小的们是实在没了法子啊,求您帮帮小的们罢。”
……
陈舜昌这么一说,跪在其后头的众多请愿者们全都哄乱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成了一片。
“诸位父老乡亲不必如此,小王此番奉旨前来,自当为诸位父老乡亲尽心办差,且都请起罢,小王在此承诺,五日内必将此事办妥,断不会让诸位父老乡亲们失望了去。”
望着一众磕头连连的百姓们,弘晴心中自不免颇为的愧疚,没旁的,此番金融风波完全就是他一手推动的,本意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整顿一下金融秩序,至于伤及了无辜百姓,却不是弘晴所愿,当然了,这等愧疚,弘晴只会埋在心里,却是断然不会宣之于口的。
“五天?王爷,您可是说真的?”
这一听弘晴给出了五天解决难题的承诺,一众请愿者们全都愣住了,显然对此答复并不是太相信,没旁的,他们来请愿也不是头一回了,官府里的答复永远是尽快、正在研究之类的虚言敷衍,哪有似弘晴这般将话说死的。
“bucuo,就是五天,若不能在规定时限内拿出解决之道,小王自当向诸位父老乡亲们谢罪!”
面对着众百姓们的质疑目光,弘晴没有丝毫的含糊,言语肯定地解说了一句道。
“好!王爷所言,草民们信得过,我等这就先回了,来日自当再来恭听王爷训示。”
这一见弘晴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百姓们自是都信了几分,可也没敢真全信,正自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办了去之际,却见陈舜昌振臂一呼,号召着一众百姓们尽皆起了身,就此散了开去,不多会,巡抚衙门前便已是空落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