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优势在手,何愁不能破一区区倭国,至于说倭国乃蛮荒之地,那更是大谬之妄言也,姑且不说这数年来与其国贸易所获无算,就说其国多产银,拿下该国,足可得银数以亿计,此战而能胜,胜而能得利之佳事也,岂可言不战,个中种种以闻,还请陛下圣决。”
四爷那头会有甚反应,乃至所能提出的反战理论早就已被弘晴分析得透彻无比,针对此等情形,也早已是准备好了说辞,此际陈观照所言不过是将弘晴事先的交待一一陈述了出来罢了,尽管是长篇大论,可对于早背好了台词的陈观照来说,并不算甚难事儿,这不,一通子慷慨陈词下来,已是将戴铎之言驳斥得个体无完肤。
“陈大人此番言论怕是言过其实了罢,今我大清水师大半皆已撤裁,所剩者,大多是内河水师,以之远征海外,岂能敷用,若是从头再建,成军遥遥无期,纵我大清铁骑天下无敌,却也难渡海之辽阔,此又将何解?”
面对着陈观照锐利的词锋,戴铎尽自心中微慌,但却并不肯就此认负,而是硬着头皮地点出了大清水师的软肋所在。
“荒谬之谈,实夏虫不可语冰也,井蛙岂可言海!”
戴铎此言一出,陈观照当即便冷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便将戴铎比喻成了夏虫与井中之蛙。
“此乃御前,陈大人莫要妄言,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陈观照话音一落,四爷再也忍不住了,这便从旁站了出来,高声呵斥了一句道。
“四弟何出此言?国事者,朝臣议之,有甚话是不能说的,所谓有理不在声高,四弟若是以为战不得,且拿出详实之理由来,若不然,便是仗势欺人也!”
打狗还须看主人不是?四爷这么一出头,三爷可就忍不下去了,跟着也从旁站了出来,拿出兄长的架势,不甚客气地反击了四爷一把。
“嗡……”
朝臣们浑然没想到议事至此,居然引得两位亲王阿哥当庭对立了起来,惊异之下,乱议之声顿时又大起了。
“三哥言重了,然小弟还是以为军国大事当慎之又慎,万不可草率而决。”
四爷显然没想到一向在朝议时低调行事的三爷会在此际亲自出面与自己为难,面色不由地便是一沉,不过么,还真就不敢轻易在此等场合下与三爷翻脸的,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尽量平和地解释了一句道。
“四弟这话就说对了,军国大事确须谨慎,然,却不可忘了我等只有议事之责,该如何裁夺,须得由皇阿玛做主,妄自加罪于人,可不是我等天家子弟应为之事,此一条,四弟还须得牢记在心方好。”
能当众教训四爷的机会可不多,若不是此番四爷所有的反应尽皆被李敏铨“料中”,三爷也难得抓住这么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而今么,三爷心中自是暗爽不已,可面上却是一脸的沉痛之色,一派语重心长状地将四爷又好生教训了一番。
“有劳三哥提醒了。”
四爷本打算再度表演一番孤臣的,却没想到被三爷抓住把柄不放,心中当真是又羞又气,偏生又不能在此际有甚不妥之言行,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黑沉着脸地敷衍了一句道。
呵呵,老爹这威风出得爽极了,能让四爷吃瘪,也不枉了咱设计一番的苦心!
眼瞅着三爷在那儿抖着威风,弘晴面色倒还算平静,可心里头却是暗笑不已,没旁的,既已料到四爷要演孤臣,弘晴自不会再让其得意了去,早就算计着要给四爷一个难堪,为此,弘晴可是没少反复推演朝议的紧张,也就此设计了几套方案,让李敏铨转告了三爷,等的便是四爷的冒头,而今,一番苦心总算是没白费,弘晴自是有理由兴奋上一番的。
“皇阿玛,儿臣亦有本要奏。”
三爷大刺刺地教训了四爷一番之后,也没再跟四爷多啰唣,而是一转身,面向着老爷子,恭谨地行了个大礼,言辞恳切地出言请示道。
“嗯,老三有甚话便说好了。”
老爷子原本对四爷的出头是寄予厚望的,可惜四爷都还没来得及表现呢,就被三爷压得没了声息,这令老爷子不免有些失望不已,再一看下头群臣们望向三爷的眼神里都有着浓浓的期盼之色,老爷子自是清楚大势恐已是难有逆转之kěnéng了,失落虽是难免,却也不好在此际表现出来,也就只能是一扬眉,声线平和地准了三爷之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