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细弱。
林娇靠在她的怀里,看着梳妆台前的蜡笔画还有墙上的卡通贴纸,乖顺道:“妈妈。”
女人从喉咙里出一声哽咽,猛地一把将林娇翻转过来,捧着她的脸瞧得仔细。
林娇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凸出的颧骨,大眼睛,枯黄稀疏的头,身上松松垮垮穿着一件旗袍,露出的手指枯瘦如柴,与其说这是一个人,不如说这是一幅包着皮的骨头架子。
“你真是我的孩子?”女人惊疑不定,颤声问道。
林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妈妈,你怎么了?”
女人的眼泪瞬时就落了下来,抱着林娇压低了声音哭泣,“妈妈在,妈妈在呢,好孩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想死你了……”
林娇的脖子却骨头膈得生疼,但还是抬手轻轻搂住对方,将头依偎在她的肩头,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嘴角缓缓浮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傍晚时分,负责各个楼层的护士开始紧锣密鼓地送饭,还有人分药品,透过玻璃窗查看里边病人的情况。
忙碌了一圈回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静悄悄的拐角。
“诶,用不用通知山下的人上来啊?”
“不用吧,也没听见惨叫声,指不定人还没死呢。”
“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忘了上次那个,被堵住嘴杀的,中午还得意地鄙视咱们,下午尸体就都凉透了。”
几人商量到最后也没结果,毕竟她们也不敢靠近去探查真相,心里却都或幸灾乐祸,或担忧地觉得,林娇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
到了五点半,四个病房的放风时间,护士们都急急忙忙躲进了休息室。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愉悦的轻笑。
有好奇的护士走到门上的玻璃窗向外看,登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凑过来,却见拐角的走廊上,四号房的女人正挎着一个小女孩走出来……
而那小女孩,赫然就是林娇!
“怎么可能?!”休息室内响起一阵惊呼。
“她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上个月曾经隔着窗户,试图对女人示好的的一名护士难以置信,眼看着屋外两人手拉手进了正厅的食堂,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嫉妒。
“不行不行,我觉得还是毛骨悚然。”有些人看了一眼就缩回去了。
正常人实在很难接受挎着一个骨头架子,还能面不改色的,虽然她们平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但要直接接触交谈,心里总是有阴影。
但屋外的少女却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笑靥如花地去打饭,还贴心给女人盛了汤,亲亲密密坐到了一起,然后女人就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下来,给少女戴上……
“呸,我就说她是为了钱,谁不知道那些人房间里藏着好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曾经吃过亏的护士眼角红,狠狠啐了一口。
其他人也都见到屋外那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放心,那几个还没来呢,待会有她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