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光源的地下室,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通,空间在少女娓娓道来的嗓音变得狭窄逼仄,空气越稀薄。
明明持枪的人是影子,受困的是少女,可却无端让人有些东风渐渐要压倒西风的感觉。
唱了半天独角戏,林娇也觉得无趣,她震着锁链哗啦啦响,放弃再跟这人废话。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语气已经是不耐。
人影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枪口一顿,静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你,离开,或是,死。”
浅浅的男低音,带着磁性跟些许沙哑,微微有些刻板,但却无法掩盖住原来的音质。
“死啊……”林娇满是怀念地咀嚼着这个字,从中品味某些美好的回忆一般,末了轻轻一笑,“呐,我有第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
绵软的音调如同一把钩子,勾着床边的人。
“说……”对方几乎是受到蛊惑般,脱口而出,过后意识到不对,仓促地刹住了车。
空气微微沉闷。
林娇却笑得开怀,她顶着脖子一圈的青紫指印,兴致勃勃地坐起身道:“我留下,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不走也不会再有人现她的存在。
对方显然还不习惯她的突奇想,无法跟上她跳跃性的思维,隔着好一阵才平静拒绝,“不行。”
“啊……”林娇失望地叫了一声,“怎么就不行了,我就住在地下室不行吗?不是经常有那种,对,奴、隶!我不去上学,不去外面,关上三五年可能眼睛也看不见了,就只能每天等你回来,对你产生依赖。你肯定知道学名,这叫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唔!”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把捏住。
床铺一阵下榻,男人欺身过来,将林娇钉在了墙角。
“怎么,勾、引了三个还不够吗,你现在在对我暗示什么。”男人突然变得危险,语调多了份漫不经心,手下却残忍地碾破林娇的,唇。
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开来……
林娇扯了扯嘴角,双手环上他的月孛子,笑靥如花,“司大少糊涂了吗,什么三个四个的,你们……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没错,一直都是一个人。
林娇的感情一直都很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别的女生或许还会心思细腻,觉得人格分裂,灵魂就是不同的人,可林娇不同。
在她眼里,人类的身体是一副完整的架构图,一张皮下几条血管跟骨头更有趣。而她恰好喜欢上了司大少这张皮,就像得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时刻都要忍着不去破坏他,不去把他变成标本,至于皮里装着什么,她其实并不在乎。
所以她刚才乖乖任掐,那是因为她认出了,这双手是她喜欢的,仅此而已。
但眼前的第四人格显然不能接受……
“一个人吗?”他擦着林娇嘴角的血,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在病房内激烈的口勿,一只手忽然伸到林娇脑后,拽着她的头往前压,“那我现在告诉你,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