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不存在,因为司景容不会让前提成立。
“做人别太自信。”林娇抢先一步抵住他的唇,俏皮地眨眨眼,笑道:“如果你现,我不仅有一副好器官,还连带着能长生不老呢,又或者我脑子里还有其他秘密,拥有着巨大价值呢?这些东西对你至关重要,你不得不要,又必须取走我的性命时,你会怎么办?”
二选其一,而且比老婆跟妈妈掉水里的问题还要更尖锐。
这次选的是,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
答案,在绝大多数人面前都是肯定的。
在司景容的脑子里也是,所以他拿开了林娇的手,薄唇轻启毫不迟疑。
“我……”
林娇眨着眼睛,用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专注盯着他的嘴,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被无限延长,按下了减键。
然后把男人的一字一句都慢慢剪辑出来。
“我选你。”
我选你。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路边的街灯一瞬间被点亮,刺进了林娇漆黑的瞳孔里,她看见了司景容眼睛里的光,执着而深沉,像盯着猎物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咬碎她的脖子。
至死方休,但又无端让人安心……
“你起来啦,我腿麻。”林娇收起探究跟打量,垂下的睫毛在昏黄的光影里颤了颤,噘着嘴又成了娇气的小姑娘,哼哼、唧唧地不高兴。
司景容不舍得让她疼,只好放弃逼问,坐直了身体,继续处理手机上的邮件。
林娇像刚才一样,扭头看着窗外,这次没有走神,却是每隔几秒,余光就会扫向隔壁。
司景容俊美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好看得不真实。
他是司景煜,却又不像司景煜那样难缠,最起码不会一撒娇就上当,理智过分,也纯、情得过分。
同时,他也不像傅景深,傅景深是丰富且有梦想的,有热度也有原则,可司景容似乎除了她,便隔绝了所有。
孤孤单单,像扫过的灯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也没人知道何时消失……
啪。
司景容手下动作一停,低头看了眼裤腿上的脚印,皱眉苦恼了一瞬,又变成了无奈的冷漠。
“你不开心?”
“哼。”
“因为我不让你学医?”
“哼。”
“如果你真的喜欢……”司景容抿着唇,抗拒地想了想,终究无可奈何,“我回去再给墨钟离打电话。”
他以为自己在尽力满足林娇的要求,结果话一说完,就又是啪地一脚,雪白西裤上又多了个鞋印。
光是想着上面有多少细菌种类,司景容就头皮麻,恨不得剁了腿。
可始作俑者此时却比他更凶。
“哎呀,你真是烦死了。”林娇扑上来,两只手使劲揉着他的脸,弄乱他的头,扯了他的西服,作天作地撒了一顿气,末了骑在上面,居高临下,气鼓鼓瞪着他,“司景容,这样你都不生气吗?我们打一架。”
司景容闻言一愣,摇了摇头,任由自己处于弱势一方,动也不动,清清冷冷拒绝道:“不生气,我不想打你。”
“胡说,明明以前打过的。”林娇大声道。
“嗯。”司景容点了点头,来了一句,“对不起。”
啊啊啊!
林娇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