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早晨从许家出来,穿着的一身衣裙早成了破布,白惨惨灯光照射下,林娇的脸色几近透明。
她本来就白,失控下过度使用智脑,体力透支,如果不是挨着餐台,早腿软跌在地上了。
但她的脸上还带着笑,乖巧中带着一丝讥讽,“司景煜,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呢?”
一旦撕开伪装,这层温软的皮囊就会立刻被少女身体里的倒刺戳穿,露出锋芒。
她扣着大理石边缘,轻轻敲了一下,“难道不是你先纵容司景容去试探我的?”
那天校门口,她搂着司景容脖子认错人的时候,就知道一切不是偶然。
那种洁癖狂,怎么会屈尊降贵用别人的车。
而司家富可敌国,车库里随便一辆积灰的存货都不比那辆超跑差。
她不戳破这对兄弟的把戏,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意耍弄她。
“我……”司景煜动了动喉咙,想要解释,又抬手狠狠摁住眉角,压抑了一下,“我承认那是我不对。”
看到对方为难的样子,林娇毫无同情心,又继续戳心道“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来,你的兄弟威胁你的女人,特地留下你的号码,不就是笃定你不会来。”
她说得稀松平常,像是那晚水鬼一样走了一夜的人不是她。
“你既然反抗不了他,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呢。”
林娇不是不记仇,只是觉得发泄跟痛哭都是愚蠢的自我惩罚。
现在正主出现,自然要加倍把这根刺扎回去。
“林娇!”司景煜从不知道,少女将冷酷残忍一面对着自己,会是这么痛苦的局面,低斥后,他迅速调整好气息,缓和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司家情况比较复杂,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好,你说。”林娇很大方,表示耐心十足,也很乐意倾听。
但司景煜什么也说不出来,沉默了一分钟后,林娇嘴角冷冷勾了勾,转身离开。
砰。
大门打开又关上,空气震颤了一瞬恢复死寂。
屋外,林娇连鞋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走出大门,途径绿化带的时候见到当初那个纸箱已经不见,橘猫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一切干净如初。
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任性跟贪恋,害死过一条生命。
林娇想,不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才是争取的选择。
路灯下,纤细的身影一深一浅,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偌大的房间里,只亮着一处灯的餐台上,司景煜切断了视频画面,少女固执又不服输,除了确保她的安全,他无计可施。
他抽出刚才翻找的橱柜,从上面取下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盯着那串手工打磨的贝壳手链。
仔细数了数,果真少了一颗。
“真卑鄙。”他嫌恶地把手链扔到一边,满是被人触碰了私有人的阴郁暴戾。
内心的怒火泄不出来,又舍不得对林娇撒气,他阴沉沉坐了片刻,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头很快接通……
“把实验室给我拆了,里边那些杂碎,全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