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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芥末以后,味觉嗅觉都会短时间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再来吃麻椒,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边杰罗德的披萨也妆点完毕,上面用细长的面条分作了四个区,每个区上都放置了不同的辅材,有新鲜的小银鱼,红色的几乎和酱料融为一体的火腿切片,甚至有一块上,放置了三五个小巧的贝类。
他面色神圣的把披萨送入了火炉之中,小心的烘烤着,大概要过2分钟才可以出锅,中间杰罗德要掌控烔炉的温度,使炉火稳定在20度。
苏曼心情愉快的煎着自己的馅饼,冯子期也专门给她讲过关于饼的典故。
在最早先的时候,人们语言贫乏,面食还没有发展出这么多的说法的时候,所有的面食,统一的都叫做饼。
甚至包括面条馄炖这些,也就是说,最早的时候,是没有面的,只有饼。
可见饼其实是所有面食的祖宗。
其实想也知道,做面饼比面条容易多了,先发展出饼来,也就不足为奇。
这个习俗一直被延续下来,一直到了明朝,面食,依然被统一叫做饼。
饼可以分为三类,水煮的就是汤饼,面条馄炖饺子都是,蒸出来的是笼饼,又叫炊饼,什么馒头包子的,所以金瓶梅里,武大郎卖炊饼,其实就是卖馒
最后一种,自然就是火烤的了,像是烧饼,火烧,名字里都带了火字。
苏曼把手里的馅饼狠狠的翻了个个,今天就叫来自东方的饼祖宗教教你们这些连脸都不要了名字都改了的西方饼,什么才是正宗的饼吧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从方才开始,烤制披萨的香味就弥漫出来,渐渐的和苏曼做的煎制馅饼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一起向着厨房外飘去
守在厨房外的诸人逐渐坐不住,小安德鲁不时的贴近厨房的大门,鼻子靠近了门缝,死命的嗅着,其他人虽然没有他这么难看的吃相,却也把脸朝向了厨房的门,鼻子不时的翕动两下。
真香啊。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众人的面前挥舞着,这只手完全由香味组成,无孔不入却又从七窍中散开,全身便像是着了火一样,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吃字。
在众人按捺不住,小安德鲁的脚几次举起又放下之机,厨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客人们再也顾不得半点矜持,一拥而入,小安德鲁公然站在了长厨桌前,嚷嚷道:“快快饿死大爷了”
让吃了生鱼片,比其他人稍好,在自己面前摆了盘子,一手握刀,一手持叉,一双眼定定的看着苏曼,意义不言而喻。
苏曼哑然一笑,自家就有个吃货,哪里还不知道吃货的共同点——每个真正的吃货,都有一个与之匹配的无底洞样的胃口
显然,那一盘子的于果和生鱼片,对于让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小安德鲁几名狐朋狗友,霸占了长桌最前方的位置,几名客人落后他们一步,却一个个的抻长了脖子,向着餐桌上张望着,老安德鲁最后到来,越众而出,古德文机灵的给他搬了把椅子。
老安德鲁坐下,手里的文明杖敲了两下,“那么,开始吧”
苏曼和杰罗德对望一眼,苏曼灿然一笑:“谁先谁后都有失公允,不如我们把自己做的饼分别放到大家的盘子上,让各人自己决定先吃哪个”
这个法子十分公道,杰罗德也无话可说。
当下二人分开行动,苏曼一共烙了二十张左右的饼,她也多了个心眼,凡是后出锅的饼,都分到了小安德鲁的几个狐朋狗友的盘子里。
杰罗德却只做了一个披萨,说不得,每个人便只分了一小块。
苏曼视线一扫,见让毫不犹豫,伸手抓起了她烙的馅饼,不由会心一笑,而其他人各有所选,出乎意料的,大部分意大利人,居然先品尝她烙的馅饼。
转念一想,苏曼也就明白过来,人都有个尝鲜的心理,那披萨在意大利实在算不得稀罕之物,自然要先尝尝她这个外来户的手艺了。
让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东方小妞烙制的馅饼了,还没吃,一靠近鼻子,就闻到一股绝妙的奶香,他知道,这是黄油的味道。
让的眉毛挑了挑,一口咬下,唔一层酥香的外皮仿佛玻璃一样在他的牙齿下迅速瓦解,接着坚不可摧的牙齿遇到了软绵绵的抵抗,像是海浪一样,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是绝妙的味道,那是说不出的香气,伴随而来的,还有舌尖的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