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怨戾（2）

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反而微笑开口反问。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想方才的交流已经充分展现了我的诚意，而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将你们一家逼上绝路的幕后黑手，也是我的死对头。如果你想要和我合作对付这个可怕的对手，我希望你首先能坦诚的回答我的问题。”

    高以翔的语气依旧循循善诱，声音平静而冷，话语渐落，也让聂海瞳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显然他也在心中权衡着利弊，纵使他心中满是疯狂的仇恨，但他绝非有勇无谋。

    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在方才短暂的交手中，他占据到了一丝上风，可他也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至少他的血液中所蕴含的可怕力量，就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畏惧。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在何家俊他们背后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幕后黑手的话，只凭他自己似乎的确无法保证得手，高以翔的存在或许真的能帮到他的忙。

    飞快的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聂海瞳终于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依旧扭曲，可眼眸中的杀意此时已是彻底消散于无形，榛首轻点，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你想问什么？”

    其实在聂海瞳的心中，能够有心追查到姐姐下落的人，应该对于当年的旧案有着无比清晰的了解，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所以在他的认知中，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值得他觊觎的东西，所以语气非常坦然。

    而听着那道喑哑声音的高以翔，却只能死死压抑着自己心底无比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缓缓开口。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高以翔沉吟片刻吐出的声音，确实让聂海瞳的眼眸狠狠的紧缩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高以翔问出的竟会是这样一个问题，而他的脑海中也似乎骤然浮现出许多痛苦的回忆，可在挣扎了片刻之后，聂海瞳还是选择了坦然回答。

    “饿死的。我在一个山涧的草丛里躲了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聂海瞳的回答让高以翔无比的震惊，显然对于这样的死法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而在细细思索之后，也不由被聂海瞳身上的那种坚忍不拔而震慑，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警方全力搜查却始终无果，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一丛山间的野草。

    而高以翔在心头的震惊飞掠而过之后，他也再次抬眸将沉凝的目光投向了聂海瞳陷入到回忆中的脸庞之上，眼神无比的沉重，其中夹杂着深深的疑惑，高以翔虽然没有开口，但那凌厉的眼神已经将他的问题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他想要了解当年那桩旧案的所有细节，而且是基于凶手聂海瞳本人视角所看待的细节。

    聂海瞳在高以翔阴沉的注视中，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那绝色的面容让人不由怜惜，而他似乎在经历了一番强烈的挣扎之后，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