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杉探入了肖慎的脑海,查探他的封印,并无差错。
她蹙眉,凝神看着那浮动在空中而载着记忆的半月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指尖微动,拉近半月盘。轻念咒语,半空中便呈出一道光影。
影中的她正捂着胸口,指缝向外渗着鲜血,面色绝望而冰冷:“你只是为了利用我背后的宋家势力才娶了我吧?先皇暴毙,我爹尸骨未寒,你就这般迫不及待除了你仅剩的障碍吗?”肖慎,不,准确来说是元祯,神色复杂:“这次是意外,我承认我有过计划可决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呵,不是现在?你我刚刚成亲不久时,你态度就不温不火的。在外界与我百般恩爱的样子,回到府中却对我不闻不问。我只当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可现在我才明白,你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她声嘶力竭,突然吐出一口浓血。
光影定格在她泣血的那一刻,秋杉指甲嵌进掌心,隐隐的血迹。她又看了几个片段,无不是她曾与元祯的几世情仇。她紧咬住下唇,嘴里一阵浓郁的腥锈味。她突然想起,她与元祯有一世的身份与现在这世相似的很。那时候他是运筹帷幄的皇子,而她是情窦初开的尚书小姐。他为了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刻意接近她,最后得了皇位却将她抛弃。
而现在她是宰相嫡女宋秋杉,元祯是掌握重权的肖将军。只不过,她变了,所以结局自然也是她说了算。
她慢慢平复心情,直到呼吸均匀下来,随后掌心对着□□一抹,消除所有她与元祯的过往。
“胡能有定,俾也可忘。(心中邪念何时止,难道就把我全忘)”秋杉下唇还凝着血珠,眸中掀起惊涛骇浪,笑的迷人又危险。
“夫君还能记起往日情分,我心中着实欢喜的很。”她把玩着头发,“只是夫君忆起些什么却没告诉我,莫不是把我当成猴子戏耍?可接下来,好像夫君才是那猴子才对。”
她飞身回到现实中,贴心地给人拉好薄被,既是记忆错乱导致他昏迷,现在应也差不多清醒了。
她又拿了湿毛巾给肖慎擦擦头顶的冷汗,柔声说道:“夫君好生生得怎晕倒了,一刻不在你身边,你就叫人不放心。”这话自然是说给半梦半醒中的人听。夜里忙活了许久,她也有些困倦,于是便趴在榻子上浅眠。
朦胧间,秋杉感觉鼻头有些痒。睁眼,肖慎那厮正拿着她的头发梢戏弄她呢。
“夫君可还有哪不舒服?”即使明知他身体已无大碍,可面子上还是要做足了的。
肖慎摆摆手:“我没事,反倒是你昨晚跑去哪了?”
“我能跑去哪,还不是一时生气就出去坐会。结果,回来就看见你昏在地上。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身子都垮成这样。在府里你就是这样,总是不到个人影。一回来要不就是带一身伤惹人难过,要不就是有场合必须带我去了,你才回去接我。我在你心里连你的兵都不如,至少你的兵还能天天见你,而我就是个摆饰。”她数落着眼前的男人,本来还是在抱怨他不在意自己身体。可后面越说越激动,连带着她心中的苦闷也一并发泄出来了。
等秋杉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时,她心叫不好。轻抬眼,看见肖慎拉下去的脸,她嗓子顿时提到嗓子眼。脑子管不住嘴,她心里啐自己一口。
“说完了?”肖慎紧盯着她,似要把她盯出一个洞。
“嗯。”她点头,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与他对视,毫不退让。她说的全是实话,有理怕他作甚,他再生气也不过就是冷她一段时间,也不可能真把她怎么样。他想冷淡着对她,也得看他自制力强不强,军营的男人堆里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是自己家的,就不信他能把持住。
“倒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昨晚也是,我不该对你动手的。”肖慎叹口气,“今后不会再那样了。”
秋杉满脸不可置信,她抹了的可是记忆又不是脑子,这肖慎不是傻了就是另有所图。
“夫君不是在逗我关心呢吧?”她软着声音,好脾气地试探道。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开玩笑吗?”肖慎摸着她的头,“我是觉得同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度过余生也不错。”
虽然她以前傻,一次又一次掉入他的陷阱里。可这次她又没过奈何桥,一个带着记忆的弃妇面对仇夫的甜言蜜语又怎么上得了套,秋杉诽腹。
“净会耍嘴皮子。”她嗔怪地拍他一下,力度轻的像挠痒痒一样,“这下是我打回来的。以后再把我当成你手下的兵,对我动手,别管多轻,我定不饶你。”她摇了摇粉拳。
肖慎嗤笑:“你那点力气,还是留着该用的时候用吧,每次都喊累。”
秋杉白他一眼,这人说话没个正行。她抽出之前的信:“这法子的根本目的,就是让敌人以为我们是在虚张声势。而实际上,我们要做的就是虚张声势。对外夸大我军兵马数,再去县里大批采购军需,让人半信半疑。那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昨夜不是抓了个细作吗?”
肖慎眉头紧锁:“敌军派细作来勘察情报,我们可以通过细作来传达给对面错误的消息。但敌军狡猾的很,不会相信的。”
“非也,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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