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审她。若是按照正常流程走,此案很快就会被廷尉府递交至宗正府。而宗正府向来是由季子湘的父亲平阳君掌控,此事一过去就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因如此,季承泽才会直接上奏御前,请靖王当众处置。只有靖王才能迈过宗正府,严惩季子湘。
然而靖王却并不想插手,径直将案件交给了宗正府。这让季承泽的心思彻底落空,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白白折腾了这一场。
洛道韫静静听完,问道:“宗正府是如何处置的?”
提到宗正府,吴婶儿顿时气得咬牙,恨恨道:“就在刚才,宗正府派遣了一个小吏登门。说案情原委皆已查明,是那个叫小兰的婢女鬼迷心窍,暗自做下的勾当,与季子湘无关。真是笑话,一介婢女,跟咱们无冤无仇,又岂敢算计洛文君府?”
洛道韫颦眉,追问道:“已经结案了?”
“是的,”吴婶儿回道,“据小吏所讲,结案文书已经上奏御前,并得到了王上的认可。”
“如此看来,王上是在公然偏袒季子湘了。”洛道韫心中涌起一股伤怀之情。父亲为了靖国呕心沥血二十年。然而在他走后,靖王,这位他倾心辅佐的君主不仅任由外人污秽他身后清名,甚至还在推波助澜,暗中纵容。
果然,大凡君王,都是薄情寡恩的势利之徒而已。
也罢,反正她对那个爵位也没什么兴趣,大不了就丢开了,自个回栖霞道观清修。
就在此时,柳下鸣蝉面色凝重地来到洛文君府,常年挂在他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周身似乎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煞气。
洛道韫丢开敛衽一礼,轻笑道:“大师兄,你是听闻了宗正府的消息,特意来安慰我的吧?”
柳下鸣蝉神色一愣,诧异地问道:“宗正府什么消息?”
“宗正府偏袒季子湘,将昨日之事悉数推到了一个婢女身上。”洛道韫简单解释了一句,黛眉轻颦地追问道,“难道大师兄不是为此事而来?”
“竟有此事?”柳下鸣蝉沉吟稍许,继而露出恍然明悟之色,“原来是这样。”
洛道韫轻咳,打断了柳下鸣蝉的自言自语,问道:“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柳下鸣蝉哦了一声回过神来,缓缓道:“今日我在钦天监值守时,听同僚谈起了今日朝会期间发生的一场混乱。”
“混乱?”洛道韫眼神一怔,能让大师兄用混乱二字来形容,想来今日朝会上的热闹一定不小。
“不错,就是混乱。”柳下鸣蝉再次强调。
洛道韫起了兴致,追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柳下鸣蝉默然片刻,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讲述道:“今日朝会,宗正府大宗正平原君纠集了一帮朝臣,以你父亲无子承爵为由,上奏季恩广,请求收回你父亲生前的封国。”
洛道韫冷哼,现在才嚷嚷着收回封国,早干嘛去了?父亲为她请封公子称号,立她为爵位承袭人的时候,怎么不见这帮人跳出来叫嚣?
“靖王怎么说?”